苏孚踮着脚,吻上他的唇。
他倏地睁大眼眸。
暗道光线低迷,的确缺氧,他推开苏孚,呼哧呼哧喘气。
没待斥责,被倒打一耙。
苏孚抹抹嘴唇,苦笑:“也太过分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却对我忽冷忽热,时而百般勾/引,时而爱理不理。”
“你是在报复我么?报复我四年前引诱你,陷害你?”
高斯年震惊:“我什么时候……”
苏孚:“没有?”她咄咄逼人:“白无常是你吧,杜聿明是你吧,前个同我说贾昇风流,后个直接要求我远离贾昇,哥哥,你远着我,还不许我接近别人,不是么?”
高斯年瞳孔震颤,好半晌,淡泊道:“是,白无常是我,杜聿明也是我。只是让你远离贾昇,因他不是良配,绝无私心。倘若你因此误会,大可不必。仔细想想,确实做错。”他恢复常态,甚至笑了下:“年少情感说不准,不该莽撞横插一脚。这样,你与杜聿明那纸合约就此作废。”
苏孚沉静地听完解释,注视着他,自嘲:“说得对,大可不必。我真喜欢你,也最后问你,愿不愿意同我在一起?”
良久缄默,苏孚故作轻快地哦道:“知道了。”
她再扶起高斯年,高斯年绷紧神经,发现二人保持在礼貌距离。
她不挂在他臂膀上,也不再故意用气息挑逗他。
他松口气,怅然若失,倍感欣慰。
高斯年这辈子,身浸泥沼,心肠黑透,不想伤害的,只剩两人。
杜曼丽,他生母。
苏孚,他前女友。
他没爱过人,起初也分不清对苏孚是不是爱。
只是在放她走后,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时;在见她与其他男人谈笑自若,心脏揪痛时;在无数次向她伸出触爪,又自行斩断时,恍惚想着,或许是爱。
既然爱她,纵她不知好歹,他还是决定放过她。
凭她给他第一个拥抱。
凭她陪他玩的几天恋爱游戏。
凭她能那样真诚地说出,我哥哥单纯,你别碰他。
回苏家后,苏慎虽对二人同时公差表示怀疑,但因二人准备充分,那点怀疑烟消雾散。
苏母生在江南,烟雨蒙蒙,楚楚可人。苏孚随她,有一副纤弱骨骼,瓷白皮肤,明艳而柔软。然而与真正温婉的江南女子不同,苏孚骨子里随苏慎,烈性执拗。
说最后,就不藕断丝连,那点情丝斩断得干干净净。
她放弃自己了。高斯年依旧站在暗处,窥视着一无所知的猎物。死死压抑住,潮水般袭来的失落与刺痛。
这样很好,于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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