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琐琐碎碎许多事,将她心中憧憬消磨得七七八八。
她不敢多想,可夜深人静时,心里总是隐约浮现出个念头:“或许当初不该嫁人吧”。
这个念头将她折磨得日渐消瘦,孕期本就多吐,因而更加茶饭不思。
慈姑见她灯下沉思,似是心事重重,便也不多言,只端来一碟红枣泥点心:“郡主瞧这红枣泥,做枣时浑圆可爱,做枣泥时便芬芳四溢,便是被碾落成泥,仍旧不改芳香。”
郡主:“也是,做枣如何,做枣泥又如何?若自己看不开,只能折磨自己。”
说罢笑了起来。慈姑便又与她东拉西扯些街头巷尾琐事,直到月上柳梢郡主才起身告辞。
宫嬷嬷缀在后面,感激瞧了慈姑一眼,她家郡主心绪不佳,可适才与慈姑说了一番话眼看着愁云散去。
慈姑亦是冲宫嬷嬷点点头,她感觉到郡主这样一番并不是单单是为这赔礼道歉,而是心里烦闷要出来散散心,自己能开导她也是功德一桩。
送走了郡主,慈姑食铺前立即围拢了不少人,纷纷指明要点适才郡主点的子料浇虾臊面。大松与慈姑忙得脚不沾地。
“喂你这小娘子,可需要我搭把手?”一把妖媚的声音响起。
慈姑抬起头,却是个丽人儿,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梳着妇人发髻,身着最时兴的玫红色海棠大花百褶裙,配上大红缎子鞋,身后的披帛松松垂下来,再看相貌,柳叶眉,樱桃小嘴红嘟嘟,眉梢风情无限,间或几缕髫发散落肩膀,端的是无限风情。
慈姑知道她,对方是隔壁脂粉铺子的老板岚娘,素日里是这条街一道靓丽风景,却不想她还与自己搭话,想想自己也着实需要人手,便不再客气,冲她点点头:“谢过岚娘子。”
岚娘子是个泼辣性子,做事也风风火火,一会“三桌的婆婆要多加一碗汤”,一会“穿绿衣的那个客人还没给钱”,将店铺内盘点得清清楚楚。
慈姑少不得端了一碗自己家做的枣泥糕谢她,岚娘子又回一盒自己家做的胭脂,一来二去两人倒结交上了。
却不是每家店老板都如岚娘子这般欢迎慈姑,康氏食铺生意大火,却惹得许多食肆极为不满,认为挤占了自己生意,几家店主一合计,竟然请动了廖老爷出面。
是以这天夜里慈姑照样开张,便来了一位客人,点了一份子料浇虾臊面,等菜上桌后只不过扫了一眼,便冷笑道:“不过小小店铺倒糊弄起人了,兀那厨娘,你过来!”
他说话倨傲,声音又大,周围桌椅前坐满的食客都听见了,闻言都有些惊讶,纷纷打量起这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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