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柔和王兰珠见说不过对方,周围又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小娘子,心里先胆怯了,陈尚柔咬咬嘴唇:“寇娘子莫要血口喷人,我甚为敬仰你翁翁,可你也不能仗着翁翁在士林里德高望重就诬陷于我,我只不过说月奴深得同窗喜爱,哪里就指责她作弊了?”说着就泫然欲泣。
卢娇娇一脸讶然,陈尚柔在她跟前一向善解人意,没想到她居然处处针对这位新来的月奴和竹娘两人,她不想看到众人争执,因而忙打圆场:“既然没有此意,我听竹娘也是误会。你俩莫要伤了情分为好。”
王兰珠犹在旁边煽风点火:“卢娘子,是明月奴太可恶,你不知道,她在内舍的时候每日里不是逃课去大相国寺逛街,便是去马场骑马,还在上御术课时用冰块撒地,害得尚柔摔跤丢人!”
月奴适时掀开帘子:“嘿!挺热闹么!”
王兰珠瞧见月奴立刻本能的往后退一步,她这几年没少被月奴捉弄,瞧见她就怕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月奴拍拍手没看她一眼,才笑着对诸人见礼,做出无奈的样子说:“说起这冰块撒地的事情,可真是冤枉,我在自己的马旁削冰,是陈尚柔自己凑过来非要看我是不是多学了什么,结果没留神被摔了个狗啃屎,地上的马粪也涂花了裙子,这可真不是我的错。”
她的话逗得学里诸人大笑,笑完后又想起每次上御术课时都在户外,每个学子之间都分散在后院的马场各处,如果不是有意偷窥,不可能那么近踩到别人放在马蹄下的冰块,因而都深深瞧了陈尚柔一眼。这位陈娘子考进来以后对谁都温柔可亲,谁知道暗地里这么多心思呢?
内舍的学子都是精挑细选选拔过的,没有笨的,一下子就听出了陈尚柔的心思,因而瞧她的眼神就不复先前的亲近,反而充满了戒备。
这时候打铃声响了,卢娇娇忙说:“快散,夫子要来了”。她是卢家嫡女,这是她家家学,卢馆长就是她亲姑姑,再加上她学业优异,在学子中极有威望,因而看热闹的学子们都散了。
竹娘忙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月奴:“快过来,早就占好了。”
没想到能从前后桌变成同桌,月奴越发高兴,再想到被杜尚柔视作人生丑事的滑倒踩马粪居然又这么被带到了上舍,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作出此举?
当初杜尚柔被众多同窗哈哈大笑后就没日没夜里苦读,才奋力考进了上舍,以为将那往事抛之脑后了,谁知道月奴来第一天她就因为自己撩月奴而被抖露出去了,想必这时候偷着哭呢?
月奴往前探探身,果然杜尚柔正小心擦拭眼泪,眼眶红红的。月奴“啧啧”两声,却看见桌边缓缓升上来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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