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日,他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偏头看着亭边环绕的一池春水入了迷。
半晌后,手腕轻抬,一束红光自指间飞出,原本素净的池面此时已种满红莲,清风拂过,花瓣上的露珠顺势一滚,“嘀嗒”一声,在池面上荡起几圈涟漪。
突然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刚转回来的头又重新看去,端着酒盏的手腕顿时一僵,差点把手里的酒盏摔掉。
成功化形的凌瑶他只见过一面,但其惊艳绝色令人过目不忘,他曾想过很多次她化形后是个什么模样,深知定不会差到哪去,却也不曾想是那般仙姿逸貌、雍容无双。
若此时她还在瑶池,应当也是这样吧——
自瑶池水面上涉水而来,蹲在其中一株红莲旁,满目怜爱的轻抚花瓣,若是瞧着哪株没有长好,还要撒上养料精心呵护一番。
泽恩轻笑出声。
原来他也醉的不轻,不然怎会在南岳山神这里看到她。
但他仍旧看的舍不得移眼,即便明知是幻觉,他也贪恋这半晌。
她视瑶池那些红莲为珍宝,对其呵护程度每每想起都令他十分吃味。
那时他心情不爽利时稍微磕碰它们一下,都能听到她几句急声训斥,他充耳不闻,听多了却又觉得还挺悦耳。
故他闲来无事想寻点乐子时,总要故意装作撒欢的模样,然后就能听到她急斥的一句:“泽恩!把你爪子收回去!”
他是怎么回的?
好像是说:“可我这爪子痒得很,不挠点东西就不舒服,可该如何?”
话音刚落,他便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三、二、一。
“哗——”的一束水柱自瑶池底部升起,随即落在他头顶,将他浑身浇个湿透。
“还痒吗?不够的话再给你来点。”她语气冷漠,但底下藏着的咬牙切齿和羞愤被他听的分明。
得到了想象中的水柱浇身,他这才起身耸耸水,故意板着脸冷哼两声坐到亭顶,等着日光给他晒干衣服。
他有术法,偏就不用。
从前他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只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十分舒服,好似世间万物都不敌逗她生气来的有趣。
直到后来才懂。
果真年少不知情滋味。
果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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