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虽然跳脱不守规矩,但为人宽和,待下人好的不得了,他若能一直在小郎身边伺候似乎也不错。
边上的珮兰见他傻站着出神,眉头紧皱,以前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怎么跟孟小郎一沾边儿就变傻了。
她悄悄扯了他一下,“下去吧,这没咱们事了。”
这俩人一走,桌子上的东西一收,屋里立刻清净不少。
温昭昀答应留下,她就要在屋里添置很多东西,不只是被褥枕头,最重要的是需要整理的机密要件,审读的文书都得搬来,再配以笔墨纸砚等摆了一桌。
当朝最年轻的三品官,负责配合主史监察全朝的副御史,这可从来都不是个轻巧活。
更何况她还出身武将世家,自古文武不相合,她的仕途走到这里比寒门女儿都要艰难一些。
自从入仕以后,温昭昀便没子夜前睡过觉,每五日上朝那天,更是需要天不亮就开始收拾。
她吃饱饭后就坐在椅子上批改撰写,手中的笔就没停下过。
孟桓吃饱了没事干,本来想直接步入正题的,可看人家在做正事,他也不好上前打扰,就在棋盘上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玩。
温昭昀在写东西,所以她那边多摆了两对儿蜡烛,是屋子里最亮的地方,他下棋之余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
然在他多次抬头之后,她手中的笔停了,抬头道:“实在没意思就过来帮我研墨。”
磨墨,孟桓没干过,但他挺无聊的,放下手里的棋子就走过去,甩甩拿起墨条开始在砚台里转圈。
他磨了一会,丝毫不见成效,一只素白的手按在他腕上,“没学过?不知道要加水?”
其实柳舒本来是要教磨墨的,他都规划好第七天就开始让孟桓学,结果第六天就被告状赶走了,自然就没学过。
温昭昀抬手往里加了点水,才又重新拿起本子看,轻轻摇头颇有些无奈。
孟桓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撸起袖子重新研墨,故意用了些力气,弄出声音干扰她。
她读一会果然读不下去了,放下本子按停他的手,“我瞧你心中似有不满?”
他顺手就放下墨条,诚然点头,“是啊,我就这么不吸引你吗?这么长时间都不抬头看我一眼。”
他向来直白,与世间男子皆是不同的,也不知是怎样的环境培养出他这样的性子。
温昭昀起身拉起他的手,牵着往榻边走,“正好我也有些累,稍微歇一会,我们手谈一局吧。”
手谈?要用手搞吗?孟桓想着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结果跟她走过去坐到了棋盘前。
“……”下棋就下棋呗,还手谈,他还以为是干什么呢。
没察觉到他的小情绪,温昭昀被棋盘上的摆好棋子吸引,看了一会才问道:“这似乎下的不是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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