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 还真以为爷把你当成了宝?既然你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良机,那也不必再在摄政王府待了。”
“今日便收拾好东西, 滚出王府吧。”
他孤绝无双的背影就矗立在厢房中,淡漠的声音传来, 回荡在厢房中。
此言实在是太过让人意外,温萦柔刹然抬头,眸孔微阔, 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樱桃般殷虹的小嘴微张,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楚平上午还好好的,她实在是不知他为何突发此言。可他的话语字字诛心,她的脸色不禁也白了白。
或许就是, 真的对她倦了吧……
就像以前在那个小院中住过的无数女子一样,她们刚住进来的时候,宋楚平还有些新鲜劲儿,待新鲜劲儿过了,便弃之如敝屣,抛出王府作罢。
说到底,她除了在那个小院中多撑了两个多月,其余也没什么不同。
她嘴角泄出一丝讽刺的微笑,倒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悲伤,只感到眼眶中与舌腔中都干干的,身上的水分被莫名都抽干了去。
宋楚平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背影不由得僵了僵,他蹙着眉尖,眯了眯眼周,带了丝意味不明轻声问道,
“怎得?舍不得?”
她日日夜夜都是煎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哪一日恢复自由身。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不必等到契满之后再离开摄政王府,她求之不得,甘之如饴都来不及……
她怎会舍不得?哪儿能舍不得?
温萦柔咬了咬牙,将置盘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双膝触地,郑重磕了几个响头,“这些时日,多得三位主子的照拂,萦柔在此谢过了。”
“今后,望二爷珍重身体,福佑安康。”
说罢,站起身来,扭过身子,迈着坚定不已的步子,头也不回,就跨出了门外。
待她走远了,那间方才呆过的厢房中,传出了阵阵杯盏落地的声音。
宋楚平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院中伺候的仆婢们,包括守在门外的卫钟,都被那些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吓得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温萦柔迈步回小院的脚步也有些承重。
她明明该欢欣雀跃的,心底却感觉到了些许落寞。
为何会如此?定是舍不得平日里与她作伴的秋叶等人。她扯了扯嘴角,寻出来一个完美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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