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柔见过伯母。”
章母忙命人将她扶起来,热络朝她揽了揽手,“来来来,快来坐。”
自从上次章母去过田柳村之后,便再未见过温萦柔,偶尔让管教嬷嬷传几句话过来,也是事关婚仪。
温萦柔心中清楚章母并不待见她,可今日章母却尤其温和,莫非,是真心接纳她了?
温萦柔犹疑着坐在了章母的对面。
“不知伯母今日唤萦柔来有何吩咐。”
章母脸上带着笑,先是让下人给她倒了一杯茶,又道,“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喊你出来说说贴心话还不行么?”
温萦柔的指尖在桌底不安地绞了绞帕子,面上却笑道,“萦柔自然是乐意至极。”
章母端起了茶杯,面容隐在奔腾的冒上的热气后,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末,张嘴吮了一口,“你那香薰铺子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名气大到国公夫人都想要带我去逛呢。”
果然要说香薰铺子的事儿,温萦柔抿了抿唇,“伯母,自从上次文彬同我说过之后,我便将铺中的生意交给了母亲掌管,并未再出去钻营了。”
章母笑了笑,“我都未说些什么,你慌什么。”章母低头甩着帕子清了清膝盖上的尘灰,“今后哇,那铺子你若想管,自去管。你伯父那儿,自然有我压着。”
“真的?”温萦柔眼眸亮了亮,“如此,便多谢伯母了。说起来,我那店中有款香薰,最适合贵妇人,里头添加了迷迭香、松针香,待改日见了伯母……”
“这没什么。”
章母打断了她的话语,眼神晦暗不明地瞧了她一眼,指尖摸索着杯壁,笑道,“将来做了一家人,你便知道,我自然是个好说话的。”
“只不过,今日我也有一事,想让你应下,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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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萦柔愣了愣,旋即道,“伯母请讲,若是有什么地儿能用得上萦柔,乃是萦柔的福分。”
温母先是问道,“不知道你以往在侯府做小姐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御史李启志家的姑娘,李芬依?”
李启志乃是章文彬的舅父,如今正因弹劾宋楚平,未能保管好奏章,在牢狱中待了快小半年。
李芬依是御史李启志之独女。
温萦柔虽然不知章母为何提这茬,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好似在诗会上遥遥见过几次。”
“依儿是个性情最柔和的,诗书上颇有灵性,只不过前阵子因为她父亲的事儿受了牵连,被抓进牢狱中呆过几日,好在这案情有了些眉目,除了她那御史父亲,其他的亲眷都被放了出来。可饶是如此,也受了许多嗟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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