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跨步下了马,卫钟忙迎上去问,“爷,您没事儿吧?”
宋楚平将手中的马鞭塞给他,蹙着眉尖吩咐道,“纵马闹市,压马主去狱中清醒半月。”
“还有,立马传太医去一趟温家。”
说罢,挺拔的英姿跨前几步,遽然行到了温萦柔身侧,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温萦柔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咬着唇道,“多谢爷救命之恩,只是萦柔可以自己走,如此甚为不妥……”
宋楚平的手臂愈发收紧了几分,放低了声音耐心哄道,“若是能走路,又怎会跌倒?若是再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温萦柔本再想倔强几句,可见围观的百姓还未散去,此时若再和他争辩,场面岂不是更难堪?
虽然百姓心中有数,她是因为行动不便,才被人匡扶,可未婚女子被外男触碰,实在不是一件寻常事。
温萦柔只得认了,甚至将脸往宋楚平怀中深处藏了藏,免得让人瞧见她的容颜。
宋楚平将她抱回车上,轻柔地置在了车坐的软垫上,然后朝车夫道,
“朱雀大街玉弄巷十二号。”
温萦柔怔然地抬了抬头,这是她家的地址,他是如何知道的?
温萦柔的心颤了颤,还是觉得坐他的车架不妥,她抿了抿唇,“萦柔再次谢过爷,爷公务繁忙,萦柔不好搅扰,将萦柔放落在旁边的茶馆便是了。”
怕他不应,她还特地又道,“待会儿我的丫鬟寻不到人,平白让她着急。”
“这些你不必担心,下面自然有人去办。”
若是以往,宋楚平定然直直截断她的话语,不给她任何选择辩白的机会。
可是如今却不同,他再也不愿拧着她的性子来,免得事极其反,平白再遭她厌恶。
宋楚平摸摩挲着指尖的扳指,蹙了蹙眉头,低声道,“扔你一个人在茶馆,到底不让人放心。”
“若是你委实不愿,我便在茶馆守着你,然后派人去你铺子里请你母亲过来,让她来接你,如何?”
温萦柔懵然抬头,只觉得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居然会问她“如何”?他居然会说软话?
只是如此,岂不愈发惹人注目?若是此时劝说他走,他定然不愿。
温萦眼眸扑闪几下,心中权衡了几瞬,到底还是依了他,“如此,萦柔便劳驾王爷了。”
狭小闭塞的车架中,二人一时无言,默坐在了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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