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骗去贺伟农的别墅从昏迷中醒来时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逃跑,只知道自己被搞成了女装,黑灯瞎火也没有注意身上都有什么装备,所以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头上的假发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变身了。
误以为重生带来的愉悦烟消云散,莫孓此刻的心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没有穿越重生,没有父母平安归来,还有个更坏的消息就是他现在已经虚弱到幻听了,刚才扯掉假发套和身上那件令人羞耻的女装时他居然听见一个女人接连两次的尖叫声。
那声音清晰到像是就在他耳边呼喊,真实到震得他脑仁生疼。
可是别说此刻他卧室里空空荡荡,放眼整个家里如果不算门外那两个的话,喘气的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什么女人呢?
不但频频幻听,他还出现了短暂失忆,因为在换衣服的过程中一点点找回神智的莫孓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应该是他的病情再次恶化了,莫孓嘴里发苦,或许等不到父母的归来自己就已经英年早逝。
曾经有几个医生断言,以他的这种状态,很难活到二十五岁。
莫孓这条烂命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让医生和世人认识一下世界上还有这种古怪病症,所以死亡这个词汇经常频繁出现于父母和医生的口中。
死亡是每个人都绕不过去的必然,谁来到这个世界都别想活着离开。区别只在时间早晚和方式花样罢了,对此莫孓早有准备。
可是不怕死不代表他乐意死,起码莫孓希望死前能亲口能对父母说一声感谢,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再无牵无挂的离开这个世界。
换好了衣服重新打开门将那对男女让进来,一通折腾下来,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莫孓赶紧自顾在沙发上坐好才对二人说了一声请坐。
中年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愈发难看,对着那套藏蓝色半旧的布艺沙发撇了撇嘴,单手插在西裤兜里站在莫孓对面冷冷说道:“坐就不必了,我们也挺忙的,说完就走。你是叫莫孓,对吧?”
莫孓点点头。
“贺伟农是我亲外甥,我是贺伟农的亲舅舅,这位是贺伟农的妈妈。”
莫孓现在最膈应的就是“贺伟农”这三个字,对面男人一次性说足三次,莫孓表情虽然平静,可是眼底已经聚起暴风骤雨。
只是他依旧没有吭声,默默用一双对于男性来说长得稍嫌狭长清秀的眼睛仰视着贺伟农的舅舅,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少年人眼神清澈坦荡,不见任何局促不安和躲闪,似乎之前那个不男不女出来开门的人并不是他。
单是这一份沉稳从容就很难得。
贺母心中不由得叹息,如果他要是个姑娘,看在伟农这么上心的份上说不定自己还许真就做主娶回去了,反正伟农也不掌管家业,不必在意女方家世,偏偏……
她念及此处,心中不禁有一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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