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超纲了,边慈只能盲猜:“你是不是觉得,我跟那两个女生说的话太冲了,容易得罪人?”
言礼否认:“不冲,很客气。”
“那我猜不到了。”
言礼走上前,目光落在边慈的小白鞋上,温声提醒:“鞋带散了。”
边慈低头去看,鞋带还真是散了,而且散得很彻底,稍不注意踩到就会摔跤。
只不过她没想到,言礼心这么细,察觉到这种小事就算了,还会特地跟上来和她单独说,没有当着陈泽雨他们的面提。
要是提了的话,刚才那种情况,她肯定会更加尴尬吧,系上不对,不系也不对。
边慈向言礼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握着水杯蹲下来,周围不知道被谁洒了水,地面不太平整,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边慈本想将就放,回教室再擦杯子,往地面搁杯子的动作刚冒出苗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细长的手,指甲紧贴指腹,白白净净。
“杯子给我。”
课间嘈杂,走廊人来人往,诸多声音路过耳朵,只有言礼这一声,在边慈脑海中回放。
边慈“嗯”了声,把杯子放在他的手心,伸手系鞋带。蝴蝶结她一直系得很熟练,今天不知怎的频繁出错,系了四次才弄好。
可能蹲得有点久,边慈“蹭”的一下站起来,气血上脸,耳朵泛起淡淡的绯红。
边慈拿回水杯,被男孩握过的杯壁存有余温,身体先于脑子反应,等她回过神时,手已经由握杯身换成了抓杯盖,跟老干部拎茶杯似的。
好在言礼没注意看,好在上课铃及时响起来。
边慈回到座位才发现,自己的鞋带又散了,敢情系了四次还没有系好。
边慈啊边慈,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不就是提醒你系了个鞋带,又帮你拿了下水杯吗?这种谁都可以做的芝麻小事有什么好回味的!
好像也没有谁都可以,这么细心的人也只是言礼一个吧……目前。
那他就是性格好,关爱同学与人为善,你只是恰巧切身感受了一下而已。
脑中两个小人叽叽喳喳吵来吵去,边慈的后脖颈到耳朵尖全红,无语又无奈,仰头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终于表态:别争了,你们说的都对。
脑中小人这才消停下来,边慈弯腰又系了一次鞋带,这次她系了个死结。
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散开。边慈晃晃脚,带着挑衅意味瞪了小白鞋一眼。
系好鞋带,边慈挺腰坐直,不知是心虚还是自恼,在老师进教室前,故意把中性笔掉到过道,给自己寻了个理所当然弯腰,并且往后面看的理由。
教室后排,言礼正在跟陈泽雨聊天,聊到兴头上,他靠着椅背笑起来,喉结跟着轻微震动,嘴角两边浮现两道小括弧。
他的气质清爽干净,一笑起来,少年气在眼角眉梢散开,像飞燕穿过夏日绿林,冲破喧嚣蝉鸣,在湛蓝天际留下一道白色轨迹,让赏景人的心情也跟着明亮灿烂起来。
边慈捡起中性笔,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渐渐消散,老师夹着卷子进教室,说这节课随堂小测,教室内又是哀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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