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显然都想到这一层,满脸丧气,抱怨声四起。
“学校领导有病吧,这跟坐牢一年有什么区别,我他妈备战高考是渡劫,又不是服刑。”
“谁不是呢,一回家我爸妈张口闭口不离高考,本来以为在学校耳根子能清净点,结果还不如在家,家里至少还有网!”
“要高强度管理就整个年纪一起啊,什么都针对重点班,看着吧,回头碰见平行班的,又得被阴阳怪气一波,学校干啥啥不行,替咱们拉仇恨第一名。”
“我记得上一届也没管这么严吧,敢情我们14届又成实验品啦?去年直播班也是拿我们年级开刀,结果效果不好,15届就不搞了,无语哦。”
……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把关飒招过来,前一秒还在忿忿不平,下一秒瞬间安静如鸡。
关飒一记眼刀扫过教室,只剩一地鸡毛。
“继续说啊,一个个不是挺能说的吗?”
关飒走上讲台,将试卷摔在桌面上,手指向黑板旁边的高考倒计时:“就200多天了,你们以为高考很远吗?这节骨眼了,一个个还想着怎么耍小聪明偷懒,明年考不上好学校有你们哭的,觉得备考很痛苦是吧?那你们是还没体会过复读!”
教室里死寂数秒,然后一个、两个、四个、八个……四十九个脑袋都教室后排转,九十八只眼睛盯着言礼看,情绪还挺复杂。
言礼本来在算题,被一群人这么盯着,题也算不下去了,抬头似笑非笑道:“什么眼神,看不起复读生啊?”
关飒敲敲黑板,说:“他们想看你痛不痛苦,言礼你自己说,你痛不痛苦。”
言礼在诸多眼神中,寻到边慈的那一双。
视线交汇,没过三秒边慈就偏过了头,可能害怕伤到他的面子,想笑又好不意思笑,硬是憋着,小脸都憋红了。
言礼挺想告诉边慈,你笑出声也没事,因为你一笑,我也会想笑。
言礼也挺想告诉关飒,他一点都不痛苦,尽管复读的初衷是为了跟老妈示威,尽管复读重考耽误了他整整一年。
要是早知道复读会遇见一个人,不用老妈动手,他能把志愿改到大山沟去。
但这些话也只能想想,任何一句说出来,教室都得炸。
言礼最后违心配合:“痛苦,你们别步我的后尘。”
话是好话,可是演技不到位。
这位嘴上说痛苦的人,长腿搭在课桌下面的横杠上,中性笔在指尖无声打转,转几圈被抵停一次,节奏丝毫不乱,让人感觉不止转笔,所有事情落在他身上,他都可以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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