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比这麻烦的事她碰到太多了,从焦虑着急到后来的平静接受,想办法解决问题,蒋烟觉得要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就把她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的地方,什么脾气都能给你磨干净。
她手动清洗自己的白色衬衣,搓洗袖口的时候格外小心。
蒋烟从不给蒋彦峰省钱,从小到大,除了故意跟他对着干那些事,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很多衣服都是私人定制,这件衣服袖口处有一块人工刺绣,很精致,也脆弱,不能用力揉。
之前她没登机,按照机场的规定,人不上机,行李也不能,所以她的行李箱当天就被甩下飞机,后来还是江述去给她取回来。
晚上九点整,她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做出白天的效果,躺在床上跟奶奶视频。
瑞士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奶奶又念叨她,怎么没课大白天还躺床上,不出去透透气。
蒋烟撒娇,“我昨晚跟同学出去玩了嘛,累死了不想出门。”
她心里惦记余烬,没聊多久就说饿了,要出门吃饭,又哄奶奶早点睡觉,才挂断电话。
之后的时间里蒋烟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快十一点,她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才把头埋进被子里,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余烬一个人在车行玩了一天贪吃蛇,无事发生,直到第三天下午,天都要黑了,那帮孙子还没来,大概只是口嗨,并没有胆子过来,毕竟之前交手过那么多次,他们一次便宜都没占到,这次估计看余烬没跟大森他们在一起,才借着酒劲儿口出狂言。
余烬闲着没事,索性从工具房里抱出一堆工具,坐在大厅中间,拿个抹布擦工具。
天黑没多久,蒋烟忽然进门。
余烬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蒋烟说,“你不是说要出门办事,关门吗?”
余烬看了门口一眼,偶尔路过几个行人,其他并无异样,“办完了。”
蒋烟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也擦起来,问他这是什么,那个怎么用。
余烬还算耐心,问什么说什么,但多一句也是没有。
蒋烟手背撑着下巴,认真看他,“余烬,你是不是觉得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这样说话很帅?”
余烬干自己的活,头都没抬,“你话那么多,不累吗。”
蒋烟故意气他,“不累呀。”
余烬终于抬起头看她一眼,“明天立条新规矩,话多扣钱,每次一百,上不封顶。”
“黑心老板,就知道扣钱。”蒋烟手里把玩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工具,目光一直在他脸上转。
过了会,蒋烟忽然说:“余烬,你也三十好几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吧,省的成天上火。”
余烬正喝水,听了这话差点没呛到,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蒋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他不说话,蒋烟又指了指他脑门,“你看,这里长了颗痘痘,不是上火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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