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生摇头,“你爸就是个臭棋篓,你随他。”
余清山面色温和,“你这把老糊涂,就不能记我点好。”
门旁的余烬已经听出异样,他紧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人。
蒋烟悄声握住他的手。
余清山手里握着一枚棋子,悬在空中许久,最终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阿烬已经回家了,他跟你说了吗。”
纪元生专注下棋,像没有听到。
余清山似乎也不指望他能听懂,“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回家,但他愿意走出这一步,我也很高兴。”
“以后可以常常看到他,他偶尔能陪我吃顿饭,我就满足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想看他,还要跑到你这里偷着看。”
他笑的有些苦涩,“我给他收拾房间时,甚至还往他柜子里放了一些他小时候喜欢的玩具,他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不常回来住。”
“太傻了是不是,他都已经三十岁了,一定早就不喜欢那些东西。”
“我应该趁他不在家时给拿出来。”
余清山看向对面还在苦思冥想,不知该往哪里下子的纪元生,沉稳的嗓音里带着些沧桑与感激,“老伙计,谢谢你帮我把儿子养的这么好。”
余烬很久都没有说话。
牵着蒋烟的手不自觉攥紧,蒋烟抬起头,看到他眼角微微泛红,他瞥了别处一眼,舒了口气,似乎想努力缓解积压在心口的情绪。
过了会,他低声开口:“你早知道,故意把我带来。”
蒋烟看向院子里,目光落在那个陈旧的茶壶上,“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选择和态度,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余烬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动了动,探进她指尖,与她十指相扣。
余清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儿子把你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孝顺,比对我强了不知多少倍,你这个老小子,是不是在心里透着得意呢。”
花园里的花已经开了,满园春色。
他依旧在说,但余烬没有再继续听,牵着蒋烟离开那里。
当晚余烬回了家,余清山已经到家,范哲珂也在,两人在餐厅那边吃饭。
以往余烬回来,大多都在外面跟蒋烟吃过,不常在家吃,余清山想问问他吃过没有,话到嘴边还是犹豫一下,还没等他问出口,余烬却主动走过来。
他坐在范哲珂对面的位置,看了眼桌上的菜,“还有饭吗。”
余清山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范哲珂先回神,叫来家里的阿姨,“再添一副碗筷。”
阿姨看到余烬,心里高兴,赶紧回厨房取了一副碗筷放到余烬面前。
余烬接了碗,“谢谢。”
他自己从桌上的饭盆儿里盛了一碗饭,自顾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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