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哭得不能自已,妇人旁边的男人赤红着脸站起来骂骂咧咧,“你们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心里有数。”
林文和忍住骂娘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你们是哪地方的人?”
“我们是周家村的。我男人叫周金财,一个寡妇带大三个儿子。天杀的,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就这么被你们害了。你赔我儿子。”
林文和蹙眉,“你刚刚说我们卖你们毒酒?”
有一个年轻妇人站起来,哭得好不凄惨,“就是你们的酒!那酒有毒,我家男人喝了半碗就死了。”
林文和蹙眉,“那酒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妇人道,“我相公的同窗送的。前几日,他刚中了童生,同窗送的贺礼。那酒就是你们家在上品居卖的松露酒。昨晚我相公高兴就开了一坛,谁成想刚喝半碗,他就口吐白沫死了。”
林文和点头,好奇追问,“既然你丈夫死了,你为什么没有报案?”
那妇人愣了好一会儿,才骂道,“你当我不想报案吗?那衙门就是个无底洞,家里为了供相公读书能卖的全卖了。我哪有钱报官?”
林文和沉声问道,“既然你家没钱,那为何把那松露酒喝了?为什么不把它卖了换钱?”
那妇人苦笑,“相公说那是同窗一片好意。他不能辜负。我们也是去问了他同窗才知那酒很贵。”
林文和勾了勾唇角,满嘴谎言,他四弟为了让酒卖出高价,用最好的纸请诗人帮佳作写上,用的酒坛也是他们家定做的,档次一看就很高。这个家穷得连衣服都快穿不起了,居然喝那么贵的酒,这怎么可能呢?
他没说话,其他人见他咄咄逼人,气得火冒三丈,抄家伙就打了过来。
院子闹成一团,族长姗姗来迟,大喊一声,将两边分开,问明事情经过,问林家人准备怎么处理。
林婆子自然想私了。对方毕竟死了人,要是报案,他们家少不得要坐牢。
林文贵和林文富也害怕,一个负责卖酒,一个负责酿酒,如果酒出问题,肯定找他俩算账。
林文和没说话,族长与对方商谈。回来后,脸色铁青,讷讷不言。
不用说对方肯定狮子大开口,林婆子追着不放,“他们怎么说?”
族长敲了下拐杖,重重叹了口气,“对方要两千两。”
这话一出,林婆子直接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林文贵到了嘴边的骂声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林文富扒拉头发,百思不得其解,“咋可能呢?我明明就按照你说的酿的呀。不可能出问题呀。”
他四下看了看,凑到林文和面前,“老三,你说是不是那酒有问题呀?”
林文和摇头,“不会。如果那坛酒有问题,为什么其他酒没问题。”
他直接买别人的白酒,然后加了红糖、无娘果,原先的一坛酒拆成了两坛。
就算酒真有问题,也应该是两坛都有问题,怎么可能只有一坛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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