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秦戈察言观色,悄悄远望了眼还在阳台通话的某人。
知道老太太是不乐意了。
他自觉夹了块干煎银鳕鱼到老太太餐盘。
欣然笑说:“奶奶您先吃,辰遇一会儿就打完电话了。”
江老太太不悦一哼:“我倒看看,他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终于从数月中抽出一天空回来,某人却时不时在谈工作电话,仿佛人在心不在,老人家不高兴实属正常。
秦戈硬着头皮帮他打圆场。
笑意不减:“公司忙嘛,而且上心是好事啊,您现在把江盛彻底交给他了,他也是怕辜负您的期望。”
自己的孙儿念书时就连连跳级,更是国外名校双修博士毕业,他有多优秀,江老太太当然知道。
但有一点,她是极不满意的。
“他要忙就忙,好歹带个女朋友回来,就要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晓得自己操心!”
“我这不也没结婚吗,奶奶您放心,他心里有数。”
江老太太听罢,越发地生闷气:“至少你听你父亲的话,隔三差五在相亲,他呢?”
“……”
秦戈在心里吐了口血。
成天相亲的话认真的吗,小小的语言伤害还那么大?
秦戈只能默默抹去辛酸泪,强颜欢笑:“您再等等,他会想明白的。”
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
她都要不瞑目了,还等他想明白!
“他这人有时候啊是固执,我太能理解您的心情了!”
秦戈不动声色把话题带过去。
气氛这么一调节,老太太果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秦戈继续道:“我记得可清楚了,四年前有一回,我俩在争能力和资历的问题,谁都说服不了对方,结果辰遇这家伙居然给我整了出心机。”
老太太被勾得目不斜视:“他做什么了?”
“他送我一副水墨画,说是某大师的封笔之作。”
“我想那多有收藏价值啊,把画挂在客厅,还拿我父亲钟爱的和田青玉瓶摆旁边陪衬,当宝似的。”
秦戈在这儿顿了一下:“后来您猜怎么着。”
老太太仔细听着:“怎么着?”
秦戈一拍大腿:“过了半年他居然告诉我说,那画是他在中学生画展上买的,故意把署名给遮掉了,就为了向我证明能力胜于资历。”
闻此,老太太略怔一瞬后,好气又好笑:“哎哟,这孩子真是胡闹!”
“可不是……”秦戈气叹。
但还别说,他当时脸确实有些疼。
那副小朋友的水墨画技巧是真不错,到现在他还好好放着。
“我一向更喜欢黑马。”
这时,江辰遇温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回到餐桌坐下。
老太太一见他,那颗刚被抚平的催婚的心立马便又开始躁动,秒沉脸:“别贫了,你给我个准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秦戈怀着报复的心理,看好戏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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