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堂大笑,支持方有人说:“你老姜头入赘姜家传宗接代,换作以前生不出儿子是要被下堂的,你生了女儿才说都一样,你生个儿子试试,看你咋说。”
姜大姐顶着和谭勤同款爆炸头推开后厨门,拎着大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大声说:“我家姜小白就跟儿子一样,儿子有的,她也有,你们生闺女偏心儿子,我可不这样。”
生儿子的听了刺心,还嘴,“姜大姐,现在谁还重男轻女,只是说实话罢了,就算你家姜小白接了你的衣钵,给老姜家传宗接代,她不也要招女婿上门,生儿育女吗?为你家子孙后代考虑,赶紧让小白结婚,生个大胖娃娃,一家五口,你说会分多少房吧,一辈子吃穿不愁,把房子租出去,啥都不干,日子也能过舒服了。”
听着甚有道理,姜大姐转身回厨房琢磨去了。
谭佳人和姐姐埋头吃面不参与讨论,叔叔谭义和姑姑谭勤加入支持拆迁者队伍,激情与反对者辩论。
谭敬重重地叹口气,并不多言。
贺九皋住在外立面如同钻石切割形状的铂金大楼顶层,透过钻石切面的玻璃幕墙前可以俯瞰东江两岸璀璨的夜景。
室内装修当得起“品味”二字,冷静的色调,除了必要的家具,望去十分空旷,仿佛艺术画廊般整洁简约,墙上挂了一副当代艺术家岳敏君的笑脸画,价值千万。
贺九皋喜欢画中的隐喻,用极致的笑表现极致的痛苦。
家中只有黑白二色,黑色的大理石中央岛台,白色的茶杯,似乎也隐喻了他精神世界的洁症,不含混,不妥协,没有中间地带。
他清空头脑中混乱的思绪,双眼空洞地看着玻璃幕墙外川流不息的汽车,都市夜归的人都有家可回吗,家中的灯光是否温暖,门后是否有笑脸相迎……
贺九皋失败了,他的大脑不听指挥,仍旧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那些夜归人关你什么事,你管夜归的人中有没有谭佳人,回家又有谁等着她,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何时何地都能没心没肺活得好好的,哪怕人类灭种,她也是最后灭的那一个。
谭佳人和你背道而驰,你的生活伴侣绝对不是她,用心找找,会有那么一个女孩的。
他转身走进跟房间一般大小的浴室,脱衣服,跨进浴缸,将自己浸入水中。
水流温柔地抚过他英俊的眉眼,轮廓分明的面孔,修长的躯体。
微卷的头发在水中荡漾,他就像一个无辜的孩童,嘴角带着委屈的弧度,紧紧抿着,抵抗痛苦。
手机铃声将他从水底唤起,忘记开静音,看眼来电,是严墨。
“听我说,我现在非常难受,我第一次遇见对我爱答不理的女人。”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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