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回忆贺九皋指出优乳集团存在的问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知己知彼的敌人很难战胜,更何况对抗掌握巨大资本的贺氏家族办公室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心神,“我明白。”
谭佳人笑着缓和气氛,“黑池投资玩的那一套无非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我们治病,保持健康,不给他们耍流氓的机会。”
郁金被逗笑了,稍顿,关切地问:“金种子暴雷,如意街不少人受到牵累,这件事影响很大,我也看节目了,你姑姑面对镜头不慌乱,代表如意街的受害者们发声,说话铿锵有力,很有煽动性。”
谭佳人笑着说:“我也很意外,我姑姑挺有战斗力的,毕竟损失了三万块钱,不吐不快。”
郁金说:“一般这种情况警方立案,再到审判,短则半年,长则二三年,投资人的钱一时半会追不回来,你既然代理了金种子如意街受害人维权案,就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
谭佳人挑挑眉,“当然,我心理素质一流,耐性也很好,可以和他们磨下去,同时搞大舆论,让有关部门监督平台,防止他们卷款跑路。”
晚上回家,谭敬愁眉不展,他对二女儿说:“你去劝劝你姑,三万块没就没了,急出个好歹,还不划算呢。”
谭佳人问:“我姑怎么了?”
谭敬说:“病了,这是退烧药,你端杯热水给她送过去。”
“好。”
上三楼,谭心悦和郑浚从姑姑房间出来,看见谭佳人摇摇头,“我们谁也开解不了她,郑浚说给她三万块,她不要,非要自己那三万块,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谭佳人叹气,“我试试吧。”
谭勤头上搭一块湿毛巾,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我这什么破运气啊,霉了一辈子,学人家投资,一毛钱没挣到,赔进去三万,我就是扔进水里还能听声响呢。”
“姑——”
谭勤听到声音,朝门口望去,一骨碌爬起来,“佳人,我的钱能追回来吗?”
谭佳人把药片和水递给她,“你先吃药。”
谭勤听话地喝水吃药,放下水杯,双眼灼灼地望着侄女,“你说说看,有戏吗?”
谭佳人说实话,“就我所知的案例,百分之百追回本金的情况很少,也就是说能追回百分之五十已经很不错了。”
谭勤喃喃道:“百分之五十,那不是一下子缩水了一半吗?”
谭佳人劝她看开点,“姑,你上节目还斗志昂扬呢,三万块相比那些几十万投进去的真不算什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钱能追回来,只是需要时间等待。”
谭勤说:“是,我的三万块跟人家比小巫见大巫,可你知道这三万块是怎么攒出来的吗,是我起早贪黑,扛在肩上一袋袋面,一刻不停地干活,一分一分辛苦攒出来的,再说了,我投资只是贪心吗,平台说钱是借给微型企业和个人的,我们出借人行个方便,帮帮那些暂时遇到难关的人,怎么看都算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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