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宵垂首应道。
林东宴扔下□□,驾车扬长而去。
汽车驶过马路, 一路疾驰, 扬起满地尘沙。
市二医院候诊室大门外, 众人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个担架, 上面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
“快!病人被炸伤了,快送去急诊室!”
“让一让, 让一让!”
拥堵的大厅一时间没有腾出一个通道,医生在旁边急得大吼:“人命关天你们先让开!晚一点病人的命就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浑身狼狈的男人跑了进来。
他一眼瞥到担架上的男人,又听说是被炸伤, 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眼眶霎时一红, 抬步便追了上去。
“医生、医生, 我是他朋友, 他现在怎么样了?”男人紧跟在医生后面,脸上没有一点镇定可言, 不需细听就能察觉他声音里的忐忑不安。
“请止步,我们会尽力手术保住病人的性命。”
急救室大门“砰”的一声合上,将所有喧嚣关在了门外。
男人在原地僵了很久,胸膛气息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江吟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自己没有认识过江吟就好了,如果自己忍住就好了,如果只是想当初那样, 偷偷藏在黑暗里就好了……
这样就没有人会伤害江吟。
他把法律作为武器,去保护那些平凡的人,结果,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江吟……”
林东宴低喊着这个名字,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逐渐……跪在了地上。
“江吟……对不起……”
他弯下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板,以拳锤地,声音哽咽:“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将错就错多好,江吟就可以和喜欢的沈雪言在一起,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自己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把江吟拉进危险中来?
可是,此刻,除了懊悔和祈祷,林东宴什么都做不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玉佩来。
他两手交握,把玉佩放在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林东宴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以前他觉得没有,可是,现在他希望有。
他希望神能听到他的祈祷,他可以用一切作为交换,让江吟平安无事。
“呜……哥哥会不会死?”
耳边突然传来了孩子哽咽的哭声。
林东宴耸动的肩膀停止下来,他轻轻抬头,看到一对母子正朝他走过来。
妇人脸上挂着泪,牵着身边七八岁大孩子。
孩子一边用手揉着眼睛,一边声泪俱下:“我不要哥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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