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疏桐”叁个字一出,周广陵立刻偃旗息鼓,再生气再冤枉都不发火。
王照安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医用口罩,一边捏着鼻梁的金属条一边说:“对别人好不是把你富裕的东西撇给人家。要么把她想要的给她,要么把你稀缺的东西分一点出去。”
她站远几步低头理了理衣服,问他:“你说,这样,那些拍客还能看出来是我么?”
“能。”
“算了,问你干什么。我烧成灰你都认识。”王照安把头发随意拢到脸侧,走到门口换鞋。
她一手扶着鞋柜,脚丫子往浅口平底鞋里蹬,回头说道:“再回来,我就是身家百万的小富婆了。”说完拎起纸袋子出门。
天将明的时候下了场小雨,柏油路上湿湿的。空气里一股通透的味道,不知道来自雨还是灰尘。周广陵走到阳台,胳膊肘拄着窗台向下望着。
那个身影脚步匆匆,敞开的轻薄外套衣襟灌了风,与散乱的头发一起阵阵上下翻飞。
她肩膀受伤不方便活动,头发还是他给洗的。
乌丝间洗发露的气味从背影里脱身缠着他的目光飘到面前,他忽然想伸手抓上一把。
迎面刮起一股大风,吹得王照安眯起眼睛。她翘起脚背将手提袋放在上面倚着小腿,两手抬起挠了几下头发,右手手指勾过左手手腕上的头绳,绑了个低马尾。
医院门口等着几辆出租车,王照安走到最前面一辆,拉开车门坐到后排。
“师傅,红成小区。”
车子驶上过江大桥,王照安降下车窗,深深吸了口气。江景和清风让人心情畅快。
不,是一场小胜利让人心情畅快。
周广陵选择那款包,不管是按照她的审美也好,想低调地让她接受好意也罢,背后的价格不过是他被富有限制了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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