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过后,再有节日,也要到年尾。王蒨左思右想,踌躇:“下个月是我生辰……”
她又要过生辰了,前世过了二十五岁,如今还要回头过十八岁的生辰,王蒨有些唏嘘,她觉着自己很老,连从前最期盼的日子都显得不足为奇,因此并没有大肆备办。
“生辰的时候,找些乐人吧,顺便将你那位旧识请到我府上。”王蒨迟疑,“要杀了他么?”
王楚碧与王翊对视一眼,随后才朝三妹说道:“你们看着办就是。”
因这几日的事情,王楚碧与王蒨都没什么胃口,只有王翊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地算着日子:“陪三妹过完生辰就要动身回去了。”
王蒨不舍得:“日子过得好快呀,二姐才刚回来没多久……”
“这有什么?”王翊不以为然,“再打起来,搞不好几年都不能回朝啦。”
她轻声哼着,下筷子又吃了几口:“你们就是太挑了,这些东西我在边关可吃不到,都赶紧吃!天天苦大仇深的,就是吃得太少想得太多。”
三人用膳之后,王蒨又问起姑姑的事情。
王楚碧黯然一笑:“好了,看你关心这些事,真让我不适应。姑姑和那些宫人不会有事,你不用再牵扯进来。”
王蒨失落颔首,她听出阿姐并不想她过多操心,便不再过问,又在宫里留了会儿,才慢悠悠回府。
李意行去太傅府上,还未回来。王蒨偷得空闲,洗沐后在床榻上看书。
这些日子她整日除了看书就是让桐叶四处打探消息,这会儿桐叶站在床边,将王蒨湿润的长发擦得半干,开始涂上杏油,没多久发现杏油不够,她折身去取。
王蒨等了半晌,进来的人成了李意行。
她没有回头,不过闻到那股浅淡的香味就能知道来人是谁,王蒨合上书,闭着眼问他:“你叔伯与你说了什么?”
李意行没有说话,他静静坐在塌边,随后解开杏油的盒子,一点点涂抹到她的发尾。王蒨躺了躺,察觉到怪异,撩起头发起身:“你怎么不说话?”
乔杏前些时日听说在昏暗的房里看书伤眼,这些时日一旦王蒨夜里看书,她就把房内四处点得亮堂堂的。
李意行面色微寒,他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外露的人,王蒨难得见他如此,一时也没了后话。
他看她一眼,刚才擦在发尾的杏油已抹匀了。李意行垂眸用湿帕擦了擦手,刚才他是用指腹上的,沾了不少黏腻的液体,他一边擦拭,一边道:“近来不要与你两个阿姐走得太近。”
待将双手都擦了个遍,他还是拧着眉,唇角也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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