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扫了一眼众人兴奋的眼神,预料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问题。
无非是关于爱情。
陈竹大可以撒谎说直接没有喜欢的人,可,脑海中,男人轻佻而勾人的笑,让他无法说谎。
他想,虽然不能光明正大,但至少,他不想刻意遮掩。
于是,在众人殷殷期盼的视线中,一向淡定的学神,竟犹豫着,拿起了桌子上的雪花啤酒。
“不是吧,陈哥!”方旭喊了一声。
陆陆续续也有人出声:“要不算了吧,陈竹。”
“不用,愿赌服输。”陈竹不想因为自己而扫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违背规则,他仰头,将一罐啤酒喝尽。
从未喝过酒的人,骤然喝下一罐啤酒,度数虽不高,但陈竹还是后知后觉地头昏脑胀起来。
他坐得愈发笔直,眼睛里方旭的脑袋却一个变俩,俩个变仨。
陈竹清醒地知道,自己喝醉了。
局是什么时候散的,陈竹已经没了印象。待他稍稍清醒的时候,已经被方旭架着,来到了马路边。
夜风拂面,陈竹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耳边是方旭聒噪的声音。
“诶,陈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你一杯倒啊,早知道就不玩儿那什么破游戏了。”方旭揽着陈竹的胳膊,“对了,哥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陈竹眨巴眨巴眼,看清了方旭那张小麦色的脸后,便徐徐将人推开,而后,一丝不苟地站直。
看着眼前站军姿般的人,方旭傻眼了。他知道有人醉酒后会撒泼,会哭,会闹,万万没想到,陈竹喝醉是这样的。
不哭不闹,却固执地,在夜风中站着军姿。
“陈哥?”方旭知道不能跟醉酒的人讲道理,“咱们该回家了。”
陈竹木着脸,严肃地摇摇头。
“哈?”方旭挠头,“为啥啊?”
“贫且益坚,”陈竹憋了半天,忽地冒出这么一句,“不坠青云之志。”
“哈?”
陈竹迎着寒风,头上几簇短发被风吹得支棱起来,他嗓音低沉,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玉经磨琢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
一向沉稳的人醉酒后竟然是这般模样,方旭有些崩不住,索性蹲马路边,瞅着陈竹一本正经地背诗。
姜健仁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陈竹背着手,像个小学生似地背书,而方旭则蹲在一边,陈竹背一句,方旭就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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