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有什么惊喜,可徐兰庭这人简直无趣极了,连小学作文都规规矩矩,没有一丝童趣可言。
陈竹还是第一次见人将游记写得跟旅行报告似的人。
“记洞庭湖一日游,记长城一日游…”陈竹感慨,“你去过的地方倒挺多。”
徐兰庭如实说:“多半都是跟着我妈去各地考察,要么,就是跟着我爸做慈善,没什么意思。”
“看出来了。”陈竹说着,默默阅读着徐兰庭的童年游记,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关于徐兰庭的过往。
即便那些文字中都只是机械般的记载,但陈竹还是想从中窥探出点儿什么。
然而,徐兰庭的童年似乎并没有一丝惊喜,从那些年幼的笔墨中,陈竹只看到了一个被父母逼着快快长大的小孩儿。
就在陈竹想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的纸页上忽然出现了“贵州”两个字。
“你,”陈竹有些惊讶,“还去过彝族乡?”
“嗯?”这回,连徐兰庭都有些诧异,他放下刀,洗干净手,凑到了陈竹身边,“我怎么不记得了。”
贵州彝族乡是陈竹生长的地方。
陈竹细细阅读着作文纸上的词句,再一次确定,徐兰庭确实去过陈竹的家乡。
那一年,徐兰庭就要小学毕业,而陈竹也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原以为十九岁那年的相遇,是命运的错位,不曾想,冥冥之中,缘分早已露出端倪。
徐兰庭想了想,依稀记得姜瑜那些年确实带着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做慈善。
而那时候的彝族乡还十分贫穷,哪怕徐兰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诧异于山区的落后。
当年的徐兰庭,也不过是个刚刚学会人情世故的孩子,尚做不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陈竹几乎能想到,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忽然被丢进了山沟沟里,那狼狈又强撑着不露怯的模样。
想着想着,陈竹嘴边的笑意慢慢溢出,他望着徐兰庭,“老实说,当年有没有哭鼻子?”
“哭鼻子倒不至于,”徐兰庭自己也很好奇,于是翻出箱子底下的一沓相册,“顶多是不耐烦。”
徐兰庭刚要翻开相册,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手上的动作一顿。
接着,男人不动声色地将相册挪到了一旁,俯身过来,抱着陈竹,“诶,你再看看,说不定我当年还遇到你了呢。”
“我那时候才刚刚学会说话,能有什么…”陈竹瞥见了徐兰庭的小动作,心下一动,缓缓凑近,鼻尖触及了徐兰庭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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