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姬慕清顿了顿,眉宇间有些许愤慨,“拦一个人明明有那么多方法,而对方偏偏用了最狠厉的。”
他又想到:而且就算昨夜他留宿在王宫,姬府的人找来后,他也左不过挨顿骂的事。姬慕清抿紧了唇,复想到:又或者对方算好了他与萧北辰定会厮混?可昨夜的食物和酒皆无问题。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不好。姬慕清叹了叹,觉得这样干想着也不是办法,便上马道:“走,去外河看看。”
王都的四面皆是红墙玄瓦,远远瞧见便有一种庄重之感。天还未亮时,城门内外便人满为患,运货的挑担的都早早等着门开,有时甚至还能看见坐马车的富贵人家。
不过王都西面的城门最是少人通行,只因从这再往西边走,便能到达西境。西境本不是东乾国边境。鸿康十一年,东乾国与赤金国交战于西境之外的漠烟关。东乾国不敌,退守西境,至今未收复失地。
王都与西境相近,群臣曾上谏迁都,但国君萧天泽皆一概不理,只言:若连西境都守不住,那这江山孤不如拱手让人。
谁都没有想到,这话险些一语成谶。
三年后,萧北辰继位,在西境被内贼射杀。摄政王姬慕清又从边境退后百里,随后以迅雷之势铲除潜藏王都叛贼,并在十年内收复西境失地及漠烟关。
十年间,官员中有激进派紧抓萧天泽这话,暗地里不断劝言姬慕清上位,但姬慕清最后还是只盼来生,将这王朝完好无缺地还给了萧氏血脉。
此刻,姬慕清正登高凭栏。他遥望远处辽阔黄沙,双手不住地颤抖。他不喜战争,但那十年里,他已记不清有多少血肉被他践踏在马蹄之下。
段彦瞧出了他情绪不对,便轻声询问:“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姬慕清摇头,只道:“无事,感伤罢了。”随后他正了正心神,才将注意力转回凶案上。
护城河位于城外的部分环绕四面城墙,如若有异动,城墙上的守兵该是能觉察得到,故绝大可能还是在城内遇害。姬慕清思考清楚后,便带着段彦沿路问了些住河边的人家,皆未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算了,先去南衙处理军务。”姬慕清捏了捏眉心,最后还是决定暂缓此事。他又说道:“大不了等之后刑部上报结果时,托大理寺的朋友帮我注意一下。”
段彦听此建议道:“主子如果实在放不下,不如直接让太子殿下同刑部交涉,派个咱们这边的人参与此案。”
“他……”姬慕清停下脚步,偏开头憋笑道:“这点小事,何必劳烦太子。”
段彦的眼珠稍稍朝上看了看,“主子你以前芝麻大点的事都要跑进宫同太子说。”
“是吗?”姬慕清眸色一亮,摸了摸鼻尖道:“我这么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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