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一样的,这次是国事。”姬慕清低下头去,“暂不论君后在宫中长达三年的潜伏收买了多少人心,做了多少危害东乾之事,就说如今赤金这一闹,殿下所有向他的民心都摇摇欲坠了,更别谈以后……殿下本该会是被众星捧月的明君。”
不知不觉间,姬怀远已落座在一旁。看着自己儿子方寸大乱的样子,他犹疑了片刻,还是低声告知:“你以为,君上当时不知道吗?”
随后,姬怀远以为姬慕清会惊异反问,未想他只是冷冷地道:“君上当时是否及时处置了君后我并不想知道,毕竟如今君后尸骨已寒,她爬不出地狱救自己的儿子,君上两难之间也多半会选择顺应民心。”
说完,他仰高头笑了笑,从椅子上一跃而下。
姬怀远没有拉住人,只能看着他将房门敞开,临走前停下了脚步道:“爹,过去的我,国与殿下并重,但后来发现自己还是私心更多。如今的姬慕清,家与国终于并重不得了。”
他缓缓回首,恰巧让落日余晖勾勒出他的侧颜,一如年少肆意,“我现下入宫,会求君上准我领兵出征,赤金收于囊中,殿下的处境会好很多——希望君上能识相。”
……
犹疑良久后,姬慕清还是决定在公服里面穿上劲装。他从卧房出来,刚好能送离最后一点天光。是时段彦走上前来,禀报道:“主子,手下人已经去追赵轲将军了,方才飞鸽传信回来,说是还没追上。”
姬慕清眉宇间转瞬凝重。赵轲并不是要紧赶回去的,随行的使臣都是坐马车,还有一个病弱的公子,没理由走这么快。
“让他们继续追。”姬慕清肃下神色,“若是到了主营还不见人,就代本将军发令到边防:今夜严守,加强巡逻。”
“对了,还有。”他把将走的段彦叫住,想了想,还是将怀中的东西给了出去,“本将军出宫时,见宫门口多了几个生面孔。”
段彦看着手心能调出南衙禁军的符节,有一瞬的茫然,“主子这是要干嘛?”
“今夜王宫恐有异动,我也许会待在长华殿许久。那时若你在外面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管出宫去带兵过来。”姬慕清从桌上拿了护指就走。
“不是,主子。”段彦紧跟上前,“属下对朝上之事亦有些耳闻。如今事情尚不明晰,属下并不觉得太子殿下被动,没有翻身的机会。”
姬慕清快步走过长廊,行至大院,道:“殿下怕现在还没缓过来,自然不会作何举动。只是到了明日,满都皆知君后为谁,那时殿下或多或少都失了势。”
段彦恍然,“这样一看,赤金此番反而还是操之过急,毕竟太子殿下较君上更看重人命,念着生养之情,待登上王位后许会帮衬赤金一二。”
“我问你,如若王宫里的禁卫军反了一部分,君上遇刺而又无力去调北衙或是南衙的禁军,殿下当如何?”姬慕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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