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做的屏风遮不住人影,便连姜眠朝那个方向望去,都能看到屏风后的那道娟丽的身影,正往榻上半躺。
姜眠提裙走进去,看见冬杏,提醒她先出去。
她将目光放置床上的萧明毓,后者倚在床上,皓腕支着脑袋,她将发髻拆了,墨发披肩,垂落至胸前,此刻不似方才在酒楼那般冷若冰霜,反倒多了几分媚态众生的柔美。
只是那双眼一如既往的清明。
萧明毓左手把弄着自己的头发,话音轻得难以捉摸,“过来。”
姜眠浑身一哆嗦,她怎么觉得这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召她的男宠?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走至萧明毓面前,问出心底的疑惑,“长公主为何不愿回宫,而是选择呆在这将军府?”
“哦?”萧明毓眼尾一挑,笑出了声,“是你说的要还本宫恩情,方才还答应的得好好的,如今怎成本宫不愿回宫了?”
姜眠沉默了一瞬。
方才萧明毓在屋外说的那番话有些迷惑性,圣上两个皇子、她的两个侄儿间接皆因沈执折了翅,若是旁人听来,保不准以为长公主是来兴师问罪,可姜眠却极快将这个念头掐灭了。
她虽对萧明毓了解不深,甚至认识只有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但她知,萧明毓来将军府定非此因。
萧明毓的手抚上了光滑的绸被,她常年握鞭,尽管再保养得宜,手上还是有层薄薄的茧。
不过片刻,她便不露痕迹的一笑,“将军夫人不必担忧,皇宫路远,我身子不好,只想借此处养养身子,不会打扰到将军和夫人的,请您放心。”
“若是这般,长公主叫人瞧着,兴致真不错。”姜眠皮笑肉不笑地附和她。
去哪不成,非来此处赖着不走。
萧明毓没什么感情地扑哧笑出声,“夫人说话真有意思,像我从前身旁的一个侍卫。”
“侍卫兼面首?”姜眠反问。
萧明毓又是噗的一声,“面首也行。”
她像是突然来了情绪,起了身,双手对她比划:“那时我方十六,我皇兄也不是皇帝,那年很奇怪,我总在宫中夜里见到鬼影,换了几次宫殿,仍是如此,我害怕,皇兄便将他扮成小太监,塞到我身边日夜守着。”
姜眠实在不知她是以何种心态与自己讲起了故事,表情有些淡:“然后如何?接着要讲你二人生出了感情,在宫中私自行事?”
她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好奇心,说出的话也冒犯。
萧明毓微顿,许久,面色泛出一丝堪称妩媚的笑意,“是啊,鱼水之爱,云雨之欢……夫人应该也有几分了解。”
“没有!”
姜眠吼出了声,脸上腾然生出一股恼意,她想说自己不似她羞耻不知,可吼完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失偏矢。
萧明毓被她吼得微愣,但此刻她脾气极好,对她只是抿唇一笑,“没有?是因为感情不和,还是你夫君他身子……”
姜眠不由得想起近日她和沈执,想起她对他们之间,不知该如何的处理的、理不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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