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昭本就是找个借口,拱手道,“不劳烦姑娘,等闲时我去京中珠宝铺子里多逛逛,应当能寻到的。”
郑惜月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是,这蜻蜓珠钗本就是寻常样式,不难找的。”
话说开了,两个年轻人的相处不再像先前那般局促的,倒正儿八经的真下起棋来。
“表姑娘与卫小侯爷下着棋,有说有笑的,相处的很是不错呢!”
负责盯梢的小宫人含笑将苍霞轩的动静禀告给秦太后和郑霍氏,两位老太太都舒展眉目,笑得很是惬意。
“我就说嘛,咱们惜月温柔贤淑,模样又生的标致水灵,卫家那小武夫见着这温柔似水的姑娘,可不就得陷进去?”秦太后颇为自得的夸着。
郑霍氏附和着,“若俩孩子互相有意,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与两位老太太不同,霍蓉儿耷拉着脑袋,手指拨着腕间红灿灿的珊瑚珠,闷闷的想:那满口道理的小书呆也不过如此。
可为什么天底下大部分的男子都喜欢那种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女子呢?像她这样的……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郑惜月跟着霍致峥和宋清盈一起回到马球场。
马球场呈长形,两侧修着长长的观赏廊曼,既能遮风避雨,又能遮阳防晒。
帝妃翩然而至,廊里廊外的官员宫人们纷纷起身行礼。
霍致峥携宋清盈走到长廊正中最高处入座,才出声道,“免礼。”
众人叩谢皇帝隆恩,重新归座。
马球赛按照三省六部本该分为九支队伍,可三省大都是些老臣,身子骨不行,最后也就勉强凑出两支队伍。与六部的六支队伍统共八支,俩俩比拼,再淘汰晋级,今日上午已经赛过一轮,最后剩下四支队伍,其中最显眼的是傅容景所在的礼部队伍。
看着马球场上英姿勃发,身着暗紫圆领斓袍的傅容景,宋清盈不禁咂舌,真不愧是原书男主,永远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好看吗?”
“挺好看的。”宋清盈本能回答,等答完才意识到不对,一扭头就见霍致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登时变了脸,露出个狗腿子的笑容,“那些都是庸脂俗粉,陛下才是真绝色,我心中永远的第一位。”
从前是主仆时,这女人是各种溜须拍马,极尽谄媚之能。
现在俩人是夫妻,她这张嘴也没消停过,各种肉麻腻歪、稀奇古怪的情话张口就来,诸如“想在陛下的腹肌上打滚”“陛下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陛下的腿不是腿,金明河畔的春水”……
想到她那些毫不矜持的话语,霍致峥薄唇紧抿,耳尖微烫。
喝过一杯茶水平静心绪,霍致峥示意福禄总管宣布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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