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贺重瑾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好,看着卓雪宴一笑道,“坐好!越来越没有女人的样子了!”
“呸!”
卓雪宴呸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女人!”
贺重瑾失笑:“这才忍了一年多,就忍不了了?当初是谁赌咒发誓,要忍下人所不能忍,一定要夺回你东褐鲁一族的可汗之位?”
“我这不是还忍着呢!”
卓雪宴啧了一声道,“我也不急,就让那些叛徒多做几个好梦,早晚我东褐鲁草原上的秃鹫,会在他们的尸体上盘旋!”
说着,顿了一顿,有点不情愿地看着贺重瑾,又道,“谢了!”
“谢什么,”
贺重瑾一笑,“当初你父汗对我有救命之恩,将你托给我,我又怎么可能不管。”
“不是谢这个,”
卓雪宴又啧了一声道,“谢你让我在你们新皇那里过了明路,你们新皇也答应日后时机成熟时帮我夺权,眼下没了顾虑,也不过就等一个时机了。”
说着,往前凑了凑小声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了新皇,娶他那个疯姐姐对吗?”
贺重瑾微微一笑:“各取所需而已。反正我这病,也挨不过几年了,趁着还有命在,怎么也要把事情安置好,不留后患。”
“呸呸呸!”
卓雪宴使劲呸呸了几口道,眼眶有点红,“快别胡说!就你这种人,阎王才不收你!你好好给我活着!”
说着挥了挥拳又道,“小爷我还等以后当了可汗,带你去见我们东褐鲁最美的姑娘,带你去喝我们东褐鲁最好的美酒!”
贺重瑾一笑。
“只是苦了你儿子夫妇两个,”
卓雪宴拍了拍大腿,又压低了声音道,“那长公主知道我疯疯癫癫,找不了我的茬,处处跟少奶奶过不去!”
“北林年少,”
贺重瑾静静道,“性子磨一磨也好。况且若是连家事都处理不了,连自家妻儿都护不住,日后拿什么立足京都权贵之间?”
卓雪宴摸了摸下巴:“你这么说是为了叫我心安吧?”
不等贺重瑾开口,他又嘿嘿坏笑一声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位夫人到底还会怎么折腾人,要是真看不过眼,我可宁愿不用你帮,宁可得罪那疯女人!”
“别乱来!你——”
贺重瑾一皱眉道,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那位陆神医呢?”
卓雪宴登时满眼急切,一边跳到榻上贺重瑾身边替他抚着背,一边怒道,“拿了你的钱,这陆神医就跑去江南寻花问柳了吗?到底还把不把你的病放在心上?你怎么净养一些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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