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颜初把手机还给苏辞:“也谢谢你了,苏姐姐,这么晚还跑一趟。”
女人展颜微笑:“你也帮过我,不用客气。”
颜初垂眼,心里小声嘀咕,这句“帮过”所指代的是送还文件,还是别的什么呢?
她跟着苏辞来到医院的停车场,坐进车厢她才发现,这车和苏辞在阜都的座驾好像不是同一辆。
车型相似,但车前悬挂的福字小铃铛不见了,内饰和氛围也不尽相同。
颜初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苏辞到首都出差,大概率不会把阜都的车子开过来,但她很可能经常阜都首都两头跑,有辆车代步的确要方便许多。
临近晚上十点,苏辞直接驾车回酒店,道路两旁的路灯间或有一两盏不亮,灯光昏黄,与光秃秃的枝桠彼此映衬,越显得街景萧瑟凄凉。
颜初偏头望着车窗外,见路灯依次后退,远处低垂的天幕上,悬挂着一轮茭白的圆月。
“今天月亮很圆。”女人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温温润润的,格外好听,“好像恰好是农历十五,明天还会更亮更圆一些。”
颜初顺着声音来处看向女人的侧脸,一层清浅的银霜落在她眼镜边缘,那双色泽浅淡的瞳仁里,倒映着天空中冷白的月亮。
她悄悄转开视线,附和道:“今晚的月色的确很美。”
女人不再说话,车厢内静谧无声。
颜初额角抵着车窗,心绪难得平静。
她们在同一片天空下,沐浴着同一束月光,只是想到这一点,心底便平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哪怕不知由来,她却本能地明白,这是需要悄悄藏起,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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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到首都出差这段时间也住云澜酒店,但和颜初不在同一楼层。
她将颜初送回房间,交给王莹莹,又嘱咐颜初按时吃药,这才转身离开。
颜初放下医院开的一大包药,刚坐下,和王莹莹没说到两句话,房间门又被人敲响。
还以为是苏辞去而复返,颜初快步走过去开门,却见走廊上站着一名个子高高的男生。
“傅海?”门外是二中篮球队的傅海,也是此次一块儿参加物理竞赛的学员。已经晚上十点多,颜初大概猜到他的来意,便没把门拉开,倚靠在门边小声问,“你有事吗?”
男生似乎没想到来开门的是颜初,提前没打好腹稿,一时着慌,说话吞吞吐吐:“没、没什么事,就刚才,我听人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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