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熠沉默把手里的温水递给他,时雨清喝了之后爬上上铺,脚正踩着床梯,想到了什么,扫了一眼其余队友。
经过这次的淘汰赛,宿舍只剩下了四个人。
两人正脸对着墙壁闷头大睡,甚至能听到轻轻的酣睡声。
程星熠看着他勾着手指的姿势,眼神里还蔓延着少有的光亮,他挑眉靠近,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
耳朵刚过去,温热的感觉在耳尖轻烫了一下。
热度缓缓蔓延,染红了肤色。
他脑子死机了,等待重装程序之后,肇事者已经在床上躺好了,背对着他。
他拍了拍滚烫耳尖,咬着牙决定等出道之后就申请同居。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团综,那时估计七个人都要住在一起,大不了晚上偷偷跑到他房间好了。
时雨清听到下铺大声翻滚着床被,嘴角轻勾,陷入梦里。
—
这一周没有任何可以玩笑的机会,十个人像是一个陀螺般三点一线地在庄园转动。
漆黑的夜晚有风,寒风刺骨,冷冰冰地刺在人的脸上。
时雨清似乎听到有人的哭泣声,他走进去才看到是谢令一。
他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走进去。
训练室的门只开了一个小口,估计是没有关紧又被风吹开了。
里面的人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卷纸和好几个被褥到一起的纸巾,他垂着头快要把脑袋放在双腿中。
他的哭声很沉闷,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嚷叫,声音都有些哑了。
大概意识到了这个,他继续扯了纸擦着鼻子,声音也小了下来。
“时……时哥?你还没走啊?”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数木摇动的声音。
训练室最近都没有关门,节目组巴不得训练生们往死里训练,当做一个机器人呢。
被发现了,索性走了进去。
时雨清嗯了一声,坐在他旁边,胳膊放在弯曲着的单腿上。
“你没事吧?”
谢令一摇了摇头:“我就是有些烦,可能太急躁了,我上次是第十名,这次要跟十个人争取七个位置,我感觉……”
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看来是天马行空想了半天之后,越想越绝望的后果。
谢令一问:“时哥你不担心吗?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们那组很多人说你什么来着。”
如果是他,肯定憋不住气跟对方单挑了,他指的跳舞。
时雨清没有,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在意什么,保持沉默,从不试图挤入自己不熟悉的圈子。
后来得了很好的成绩,队内的人脸啪啪啪的疼。
果然他老师说的对,不要试图进入别人的圈子,待你足够优秀会有人邀请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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