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池珂问道:“你们为何不告知都寺?他在雪原等了万年。”
池爹惊讶:“我给他留了信息的,就写在他门口的台阶下,是不是被风雪盖住了?难怪不见他来找我们。”
满堂寂静。
果然是一家人,送信从来都送不到人手中。
这一小插曲使得氛围缓和许多,池珂倒掉鹤迁杯中已经凉掉的茶,给他倒上新的。
茶水冒着热气,飘在叔侄之间。
虽然都寺没有看到,但池爹还是给他留了话地,但是巫阳,却是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叔侄俩一个比一个闷,巫阳茶喝了一杯又一杯,鹤迁始终没有动过,茶凉了池珂就倒掉,在续上新的。
池爹伏在池夫人耳边,心疼着他的茶叶。
池珂也在担心着巫阳,她凑到鹤迁耳边道:“你叔叔这样一直喝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话音刚落,巫阳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暗流汹涌,池珂一家默默地出去,关上了门。
池珂的手被鹤迁握着抽不出来,便坐在他身边,摆弄着他的手指。
“我不告诉你,是担心你冲动跟随。”语重心长,像多数说着‘我是为你好’的长辈一样,“天界需要你。”
“你就算告诉我你要来蛮荒,我也不会拦着你。”有池珂的家人在这里,鹤迁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字词间还是夹枪带棒,“对你这天界战神来说,区区蛮荒又何足畏惧。”
“你继任天君之时,我曾回去看过你。”那时的鹤迁众星捧月,身边围满了道贺的仙人,巫阳远远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没来得及说一声,你很有你父君当年的风范。”
鹤迁并不领情:“叔父倒是隐藏的极好,我这九天神宫,竟没有一人发现。”
他的手掌微微颤抖,或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委屈;池珂把自己另一只手覆了上去,在他手心写字‘别生气’。
巫阳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苦笑一声,又端起了茶杯。
池珂在鹤迁耳边低声道:“你叔叔已经这样妥协,你就算心底有怨愤,也该给他个台阶下。”
鹤迁先是沉默,接着陈叹一声:“怨愤倒是没有,只是这么些年未见,忘了该怎么和他相处。”
许多年前叔侄两人一直便是吵吵闹闹冲突不断,有时说着便站起来比划两招,多是鹤迁落败,巫阳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几句,再教他如何破解他的攻击。
曾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巫阳也比从前更加沉闷,曾经那么亲密的叔侄,现在倒像是一见面就分外眼红的仇人。
池珂则没有这样的感觉,许是脑海深处对他们的记忆和本能,她一见到自己的家人,便自不自觉地和他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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