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感情向来敏锐,从池底偷听两人谈话时,她感觉宗泗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娘子,鹤迁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会赶在吉时前回来的。”
七景园中刮起一阵微风,带落一地的花瓣,池珂脚下一轻,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入鹤迁怀中。
他身上夹杂着珞山冰雪的清冷,池珂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去换喜服?”
“不急。”鹤迁的头埋在她颈间,温热的鼻息带来阵阵酥麻,“你今日甚美。”
“那可是,做了三个月的婚服,当然好看。”
“我说的是你。”鹤迁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落下一枚轻吻,喑声道“我娘子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辛月早已缩进泉底,池珂推着鹤迁进了宁青宫:“先换衣裳,吉时要到了。”
“娘子要帮我换吗?”
今天的鹤迁似乎有些不一样,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上扬的眼尾透着莫名的色气。
池珂替他更衣,指尖抚过他背部的肌丨肤,热的发烫,侧目可以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脸有些烫,指尖也跟着升温,加快给他穿衣的速度,系腰带时手一紧,只听鹤迁闷哼一声。
桌上燃着人间带来的喜烛,把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烘的暖暖的,几乎要把池珂的心烤化。
鹤迁握住她的指尖,轻蹭着他的脸颊:“夫人的手好烫啊。”
他的声音如同一条潺潺小溪划过池珂心尖,撩动她的心弦。
“脸也烫。”指腹缓缓划过她的脸颊,在唇上停留。
心尖微微颤抖,待他的唇附上来时,池珂脑中一片混沌,身体化为一滩春水,栽倒在鹤迁怀中。
仅存的理智让她还记得一会儿就是两人的婚礼,外头还有满座宾客。
“吉时未到,不急,专心些。”
鹤迁轻咬着她的嘴唇,极尽缠绵的吻将她最后的理智尽数带走。
直到大典之时,池珂还有些茫然,依偎在鹤迁旁边,一项项进行着仪式。
百鸟朝凤,群山呼啸,万河奔涌献礼,呼声震天动地,两人携手立于目光中心,接受着来自四海八荒的祝福。
如此宏大的场面,鹤迁面色庄重,一身喜服难掩他睥睨天下的气势,而他的藏于袖中的手……正轻轻摩挲着池珂的掌心。
想起刚刚两人接触感受到的异样,池珂心底疑惑。
鹤迁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吟荷池边觥筹交错,欢笑声不绝于耳;宁青宫已然是黑夜,一道结界隔绝外界喧嚣。
池珂坐在床榻,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之前是她误会鹤迁了,他是恪守原则所以才不动她,而且那个时候他的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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