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干的事吗?”
蒋雅嗫嚅道:“他也是爱你爱到极致了。”
阮夏咣当摔了手里的茶杯,“这样的爱给你你要吗?”
“嗯?”
她微微上翘的眼尾擒满泪水,薄薄的眼皮鼓起,随时都要落下来的样子,却始终隐忍的憋着。
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清亮的水光里,盛着滔天的恨意,像炙热的火山,要焚尽这世界的一切。
嗜血的疯狂。
噬心的疼痛。
这漫天的情绪快把这句身体吞噬,撑爆。
蒋雅说不出一个字。
阮夏食指绷直,指着自己的心脏,道:“他杀我哥哥,如剜我心!”
“没有任何麻药,一把刀就这样,滋啦一声,没进我胸口,剖开皮肉,骨头,把我的心挖了出来。”
“你他么告诉我啊,这叫什么爱啊!”
晶莹的泪珠顺着莹白的脸颊如线滑落,阮夏的手指狠狠捏起蒋雅的下巴,声音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它在流血。”
“血流如注。”
“鲜血淋漓。”
“这样的爱你要吗?”
“哈哈哈哈。”
阮夏仰天狂笑,如狼啸月,如泣如诉。
蒋雅人跌坐在地上,手向后支撑,屁股往后移动,唇战栗。
阮夏狠狠甩开蒋雅的脸,拿起手边打火机,啪的按下机匣。
橘色的火焰升腾,映在阮夏侧颊。
“你要干嘛?”蒋雅担忧道。
只见阮夏一手拿起那个笔记本,信,靠近火焰。
瞬间,火焰沿着白色的横条纸张,粉色的信笺往上蹿,黑色的余灰洋洋洒洒零落。
蒋雅哀求道:“他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情难自抑。”
“真的,你心里难受,他心里的痛也不比你少,好歹救过你,你就不能看一眼,放他一码吗?”
阮夏看着火焰升腾,心里有抱负的快感,唇角扯起一个冷漠的笑。
莫涵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自私。
他爱许娇的时候,偏执的对她一个人好,而这个好是踩着她的血肉,心脏,尸骨往上堆积的。
现在,他想要得到自己,就踩着她最心爱的人的尸骨靠近她,欺骗她。
他的爱宛如魔鬼,摧毁,霸占,不择手段。
就像曾经囚禁阮夏的那些日子。
明知道盛听南的死和他又撇不开的责任,阮家的倾覆和许娇有莫大的关联。
却要阮夏吞下那蚀骨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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