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跑道人走得差不多了,体育老师按下秒表,朝她笑了笑,“刚刚好,怎么样,还好吧?”
时柒弯腰撑着膝盖站着,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于是老师合上名单,嘱咐她慢走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双腿有些软,她刚想脱力坐下,手臂就被人支着架了起来,像个破布娃娃被人捞起似的,“刚跑完就坐下,同桌啊,真不怕猝死啊?”
散漫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柒喘着气,分辨了几秒才想起这是池砚,见他要架着自己走,忙摇摇头,要挣开手,说什么也不想走,“我......我不要走了,让我......坐下。”她知道跑完就停对身体不好,但她要累死了,还走什么走啊。
“想的挺美,可以多想想。”
回答她的是池砚含着戏谑笑意的声音,他捞着人往前慢慢走,丝毫不给她挣脱的可能,还一直不忘唠唠,“你说你啊,跑得慢也就算了,还累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马拉松去了呢。哦也不对,你可跑不了长跑...”
“你给我......闭嘴。”时柒咳嗽了声,咬牙切齿地打断他。
池砚勾了勾唇,他也没想到这小同桌的身体素质会差成这样,也难怪她怕那八百米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这人额头布着汗,脸蛋红得不成样子,架在他手上的手也冰凉冰凉的,不自觉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手凉脸红的,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时柒摇了摇头,她跑完步都是这个样子,缓一会儿就好了。
池砚啧了声,怜悯地叹了声,“真可怜,以后每周都要跑呢,祝你幸福。”
“......你可闭嘴吧,你不是打球吗?怎么在这里。”时柒轻喘着气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幸灾乐祸呢。
“实力太强,被禁上场。”池砚漫不经心答着,全然忘记了刚刚许斩光是怎么歇斯底里喊他上场的。
“......”好叭。
池砚架着人走了半圈,时柒的呼吸慢慢恢复平稳,刚刚没怎么想就支着她就走,而现在他渐渐觉得有点不得劲,身边女孩一些重量倾在他身上,这貌似是两人认识以来靠得最近的一次,近到池砚不禁想着,她怎么这么软,连手都是软软的。
慢慢恢复体力的时柒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旁边男生身上清冽的气息一直窜在她鼻端,她顿住脚步,对上他微微疑惑的眼神,不自然移开眼神,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我我我没事了,不用扶了,我可以自己走。”说着站直了身,站军-姿似的,试图证明自己老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脸上更热了些。
池砚扫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嘶了声,幽幽道,“我怎么觉得有种被利用完了就扔的感觉。”
时柒把他的手给摁下去,特别有仪式感的那种,笑得很有诚意,“没有,你错觉。”
阳光已不太刺眼,照在眼前女孩明媚的笑颜上,乖乖巧巧的,漾着温暖的软意。她眼里映着他的身影,池砚莫名的愉悦。
“其实吧。”时柒迟疑了下,随后认认真真得说,“我觉得我刚刚像个太后,可惜我没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
池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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