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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这像是一条生路。

“当然,你最好把伤口捅得大一点、深一点、重一点,才多一点胜算。女孩子,总是心软的,”傅野笑了下:“毕竟那么大的一笔数字,你外公都筹措不到。你只能求我。”

傅冶紧了紧手里的刀柄。

铁质刀具在夏日中更显凉得刺骨。

他低头凝望着那把刀,是他这几日来唯一的希望。

那日对晏姝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是昏头。

现在去求她,他拦着不说,晏小姐估计不会肯给他50%。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去好好思量这个赌注。

傅冶使劲攥着那柄刀,深吸口气,朝丽水湾大门转身走。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身后又是一声令喝。

傅冶停住脚步。

傅野低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昨天,我回了陆城。他老毛病犯了,你的事你愿意告诉他就告诉他。气死他,我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动手或者进大牢之前,你若是想看他,我不拦着。”

-

晚风猎猎,傅野没在计较庭院里的人,在楼下点了根烟。

昨天突然回陆城,除了交代公司上下自己要放个长假以外,还有件事,便是傅炙承死性不敢,又犯了旧瘾。

傅炙承比同龄人更显老些,瘦弱地像冬日风中的残烛。

他被母亲叫去的时候,他神志并不清晰,眼神望到他的时候也很浑浊。

他一开始喊他的名字。

他还以为他在喊另一个人。

直到后面,他喊他“汀楚。”

他认出他来了。

“汀”取自“岸芷汀兰”,“楚”是因为傅炙承最喜欢楚辞喜欢屈原。

他有着文人的气息和傲骨。

在傅冶出生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最起码,尽管婚姻不幸福,傅炙承把所有的挚爱和寄托留给自己。

可他现在活成这幅样子,哪里活得对得起这个名字呢?

道行高洁?

呵,都是笑话。

本身就有基础病,傅炙承这副样子与自.虐无异。

随他去。

他掐灭手中的猩红,散了散身上的味道。

迈上台阶,折进晏姝的房。

她为他留着门。

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两日不见,房间里已经多了些小女生的气息。

沙发上摆着几个大大的花朵形抱枕。

她换上浅蓝色睡袍坐在地毯上,死死地盯着屏幕,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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