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休息室还未住过人,就被他这样捷足先登。
她扶着他倒在床上,拉过把椅子陪在旁边。
晏姝并不知道她的眉毛蹙得比床上的“病人”还要紧几分。
“我把医生叫来吧?”她帮他掖了掖被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种情况你平时吃什么药?”
“躺一会就好。”
晏姝四周看着,总想帮他些什么:“那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好。”
此时此刻,看着傅野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她早已把病房里的人全忘光。
回来的时候,晏姝端着杯热水,还有一个冰毛巾、一个热水袋、一个冰袋。
“这个……管用吗?”她拎着毛巾无措地站在他面前。
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她唯有的经验是照顾发烧的妈妈。
床上的人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笑了下,又忍住。
“我一会就好了,真的。”
听着他这样劝慰自己的话,晏姝心里更难受了。
“都怪我,”她糯糯的声音从胸腔发出。
是一个先兆。
而后,她的眼眶红了。
“呜……都是我不好,我凭什么让你这样帮我呢?”她耷拉着脑袋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害得你那样辛苦,你是不是很晚才睡觉?就算是追求者,我也不该这样子……呜,都是我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自责,看着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急得泛出泪花。
傅野见不得她哭,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尽管她是个小哭包。
他立刻掀起被子坐起来,叹口气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事,一点都没有。”
晏姝抹了把眼泪,带着泪花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吗?还是现在这句是在骗我?”
傅野抚额,这样信任他是个好人的小傻子全天下难找出第二个。
“我没事,”他把目光瞥向别处,说了实话:“我只是,不想你去看他。”
空气中有几秒的静默,而后是她小声又温柔的话。
“那你不用这样。”晏姝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告诉我,你不想我去看他。我就不会去。”
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怕透露心事的怯。
却像玫瑰花枝上的刺在他心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该怎样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呢?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被私生子弟弟抢走他的东西。
生日宴会上父亲的缺席。
喜欢的玩具被拿走。
被父亲当做赚钱的工具,每年要分红给一个毫无用途的废物。
他去找父亲要东西,自己必定会被骂。
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在那个私生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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