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被咬中的右腿却依旧带着几分刺痛的麻痹之意,他试探着迈动右脚,只觉好似一脚踩空,整个人又猛地栽回了草地上。
连灵取水的功夫,他又自己试了好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只好一声不吭的僵在地上,安安分分等她回来。
“水来了水来了!”不一会儿,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又跑了回来,她手中提着牛皮水袋,身上还挂着杜叶附在马背上的行囊:“我把你的草药也带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我行囊里有鸭拓草和天南星,你把包给我就好。”杜叶一边拿过连灵递交给自己的清水,复又顿了一下,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连灵微微弯了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她蹲在一旁,煞有兴致的看杜叶匆匆将药草研磨,敷在伤口处,动作干练的绕好绷带,行云流水,属实赏心悦目。
“王爷……,我现下站不起来。”杜叶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将器具放回包裹中,这才有些艰涩的开口。
他素来心高气傲,不喜欢人前示弱。
偏偏还是在连灵面前,就更加难以启齿:“……可否,搀我一把,我好上马独自回营,不耽误王爷夏狩。”
“你有伤在身,我怎好叫你独自回去?”连灵摇摇头,将杜叶的手臂绕到自己肩膀上,将他轻轻扶起来。
“我们已经行进了好些路段,一时半会回不去,咱们先休憩一下。然后我再陪你回去一趟。”她说道此处,蓦的一顿:“这样走对伤口不太好,要不我把你打横抱起来——”
“不要!”
连灵话音刚落,杜叶就立刻回绝。
“哦……”
公主抱被瞬间否决,她肉眼可见的失望叹气,只好乖乖扶着杜叶,搀他上了马。
她自己未上去,而是吹着哨子将自己的马匹唤过来,牵着两条缰绳,慢慢往回走。
林间的树干上作了一些标记,她一路循着这些标识,回到了一处邻水的地段,这才走到马儿旁,将杜叶抱下来。
他抱起来不重,甚至有些轻。
薄而微透的短袍面料相叠,也互相渗了一些彼此的热度。
细软的长发垂到她的脸颊上,轻软又有些痒意。
连灵将他稳稳的放在地上,还趁杜叶不注意,将落在他头上的碎叶也掸去了些。
她这才将马拴在树干旁,随后从马匹行囊中翻出一些简易的膳具炖锅,就地烧火。
方才猎到的野兔早在之前的折腾中一命呜呼,连灵蹲在小溪旁,分外艰难的将兔子去皮洗净,带着些香料丢进锅中。
“不知道丹月她们有没有猎到森么大家伙啊……”她坐在香城旁边,点燃篝火,感叹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
“我嗦话……”她试着开口,面上逐渐开始惊疑不定:“好像……不大利索……”
“王爷,你方才……”杜叶略微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为我清理毒液……怕是……”
“窝也中毒了?”
“窝……窝好像……”慢慢的,连灵感觉到自己的嘴不大对头起来:“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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