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今日也觉得舅舅有些反常,却又说不出也找不到原因。宣国公府里的下人都是霍家这边的,真有什么事,舅舅还不知道,他就先知道了。想了想,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兴许是担心这些留在他手里不牢靠吧?不想哪天手痒全败出去。”
顾云筝稍稍释然,也就命春桃将东西锁到库房去。
过了两日,燕袭来回话了:“费了一番周折才知道里面的情形,不大好。云文渊过得是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在想自尽都不能。”
顾云筝沉默片刻,冷冷一笑,“把这话带给凤贵妃。明日你让祁连城过来看看熠航。”
“是。”
转过天来,祁连城应邀前来,在梅园陪着熠航玩儿了一会儿。
顾云筝带着春桃前去相见。
祁连城打量着她的气色,还不错,笑道:“以前还真没想过,你也能有今天。”
春桃啼笑皆非,听着这话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顾云筝也忍不住笑,不搭话,指一指不远处,留下春桃,过去与他说话,先复述了云文渊的事,末了道:“近身服侍云凝的都是你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吧?”
“比你早几天而已。”祁连城道,“云凝有自己的算盘,有些话我的人也不能当即听到。”
顾云筝点一点头,“我想问的是,你现在知不知道云文渊到底犯了什么罪行?”
“知道。但我不能说。”
“为何?”
祁连城凝了她一眼,“事关云家的家丑,你是一个外人,打听这些合适么?我便是晓得你是一番好心,也不能实言相告。”
☆、筑藩篱(6)
她是云筝的时候,他主动帮忙查原因。她是顾云筝了,他是这般说辞。顾云筝笑起来,“你不说也没事,其实我猜着你早就知道了,否则不会让云凝进宫。等我弄清原委再找你说话,看看说法是否相同。”语声顿了顿,又道,“请你过来,也是要提醒你一句,云凝没有用处了。”
“无妨,现在用不到她了。”祁连城不以为意,“再说了,要她在宫里,主要是让她把皇上变成一个众所周知的昏君——这一点,清君会比云凝做得好。”说着话朝她笑了笑,“你眼光不错。”
“眼光好的可不是我。”
祁连城会意,“对,是萧让。”
顾云筝与他缓步走在梅林外缘的小路上,问道:“等这番扰攘过去,你怎么打算的?做官还是怎样?”
“做官就算了,或者开个学院,或者落发为僧,都不错。”祁连城笑得有点儿落寞,“也只是想想,说不定几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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