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刮了刮她鼻尖,“笑什么呢?”
“笑你果然是个狐狸。”西域,那是他霍天北的地盘,在那一方天地,百姓爱戴他,将士拥戴他,百年之内,没人能取代他在那里的位置。他把萧让放到那里,也是再妥当不过的安排,彼此都能心安。
霍天北又说起云笛:“他得回京,重振云家门楣,抚养熠航。回京之前,他得戴罪立功,袭成国公爵,得让人觉得实至名归。”
“行啊。只要你将他们当成官员而非眼中钉就好,日后他们的路,还是要他们自己走。”顾云筝现在更关心的是别的事,“程艳芸和蓝佩仪,你是要让我处置她们么?”
“嗯。”
“那就叫人将她们带来见见我,还有燕袭,我也要见见,和他商量一些事。”
“行。我还要出去一趟,你早些回房。”
“嗯。”
肥肥见他要走,竟立刻跳下美人榻,要跟着他离开的样子。
顾云筝奇道:“这小东西,现在好像是最喜欢你。”
霍天北笑着把肥肥捞起来,放到她身边,对肥肥道:“给我老实呆着。”
肥肥在那儿哼哼唧唧,脑袋上吃了一记轻轻的凿栗,这才没好气地趴下了。
顾云筝失笑不已。
“走了。”霍天北抚了抚她鬓角。
他要转身的时候,顾云筝唤住他,“天北,你——”从她醒来之后,他什么都没说过,对她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她只是病了一场,只是照着她的心思做出了很多安排。
“我都知道了,也都过去了。”
“哦。”顾云筝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明白定是熠航的功劳。那个善良的孩子。
“快些好起来。”霍天北拍拍她的脸颊,出门后去了醉仙楼。
是祁连城邀他过来的。
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很多百姓到了夜间都是绕着这条街走,怕那些斩首的官员阴魂不散化为厉鬼。由此,醉仙楼这阵子到了晚间就是生意奇差。
祁连城倒是不在意这些,关乎钱财的事,已不是他会在意的了。
他房间里陈列着几口大箱子、几口小箱子,霍天北进门之后,他说:“这些是满朝文武的诸多隐秘之事,还有邻国敌国的不少消息。我留着没用,都送你了。”
“多谢。”霍天北问道,“你呢?日后有何打算?”
“我手里的人,也会陆陆续续交到你手里。”祁连城交代完这些,才回答霍天北的问题,“我的打算,还在想。你说我是出家做和尚,还是开个书院教书玩儿?”
霍天北忍了忍,还是笑了起来,“都不大适合你的性情,非要选的话,你还是教书为好。出家就算了,出家还得还俗——谁受得了门下有个酒鬼和尚。”
祁连城随之笑起来,“不瞒你说,这两件事,我这两年真是颇有兴致。都不赞成我出家,那我就开个书院。我在城西有一块地,日后还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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