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脸换衣服,总裁恢复了往日的光鲜,然而表情依旧凝重,仿佛在等待一个事关生死的宣判。
赵星柠受不了他,干脆拉着人坐到沙发上,面对面摊开来说。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
余弈脸上露出茫然:“什么意思?”
赵星柠调整表情,模仿他的醉态,重现了一遍昨晚的场景。
“……”
无言半晌,余弈嚅动薄唇,张口道:“你对任棋——”
赵星柠打断他,举起一只手,对着天花板发誓:“真的只是哥哥,跟浩恺哥浩博哥一样,何况任棋哥整整大我十一岁啊,你想什么呢。”
余弈寻出一些陈年旧事,低声说:“任棋搬家那会儿,你难过了半个暑假。”
时间久远,赵星柠着实想了一会儿:“我把他当亲哥哥,他把我当亲妹妹,他出国我觉得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是很正常的难过,但是,哪有半个暑假那么长,我只哭了一天。”
说着说着,慢慢记起那段时间消沉的原因,思来想去,决定由自己开头,给彼此一个坦白的机会。
“暑假心情不好是因为当时分班情况没出来,我担心不能和你一块进重点班。”
后半句因为害羞,说得极小声,但余弈听得专注,一个字都没错过。
他有些不敢相信:“我记得你喜欢任棋那种类型的人。”
赵星柠不解:“任棋哥算什么类型?温柔好脾气的邻家哥哥?”
余弈说:“喜欢运动,人缘又好。”
“你不也是吗,”赵星柠道,“初高中天天逼我看你打篮球。”
余弈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喜欢。”
她疑惑地歪了下头:“谁说的?而且,比起吵闹的球场,我更愿意你陪我去图书馆。”
他欲言又止,年代久远,小学时期的童言童语再提只会惹人发笑。
“你在我和任棋之间永远都是选择任棋,放假只会找他玩。”
“任棋哥上高中后一个月我只能见他两回,他上大学后更是只有寒暑假能见面,没有经常找他吧。”
赵星柠轻叹一声,继续解释:“任棋哥有个亲妹妹,三岁时出了意外没抢救回来,他妈妈因为妹妹的离世精神出现问题,他们全家出国也是为了治疗他妈妈的病。任棋哥说,他第一次见我,就想到了他的妹妹,小时候我又特别想要个哥哥,所以跟他走得近。”
误会解开,拨云见日。
余弈却有种庄生梦蝶的迷幻,神情恍惚,喃喃:“我不知道。”
回忆了太多,赵星柠逐渐想起小时候的种种,白他一眼:“以前我一提任棋哥你就不理我,你当然不知道。”
“……”
冲击太大,余弈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所以,其实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是我?”
他问得直白,赵星柠双颊染红,小声说:“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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