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总是存在于各个角落。
维桢的丧事跟锦颀那时候差不多,这一次病倒了的是陆缈,吹了半晚的冷风,照顾陆闵一夜,心力交瘁之下突闻维桢死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陆缈发了高烧,全靠甘棠撑着,她一边煎药一边还要听着南嘉的哭喊。
“真的不能再有人出事了,不能的。”
原来最盛气凌人的南嘉也爱哭起来了,相较于最初的模样,大家真的都变了很多。
甘棠叫南嘉赶紧去灵堂那边,总要让维桢走的风光体面,这里有她和舒窈便够了。
舒窈也是一晚上没合眼,靠在床边用打湿的帕子给陆缈降温。
甘棠把药端过来,舒窈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甘棠同样也害怕的。
舒窈就是精神不济头有些晕,她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些晕。”
甘棠叹气,生怕舒窈也倒下了,“你都一宿没睡了,快去歇着吧,云胡这里我照顾着。”
舒窈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也没有固执坚持,“那我去睡一会,然后再过来换你。”陆缈还烧着,不能没人照顾,加之她情绪不太稳定,总要有人安抚的。
维桢的灵堂中很多人守着,却还是显的空荡清冷。
琬琰和望泞是把南嘉扶着在的,琬琰看着维桢的灵位,淡淡道:“赵仆射说,郑王自请回到封地,永世不再入京。”
这里就必须要提提那位疯魔变态的郑王殿下了,他听到维桢自缢的时候,手中琉璃酒杯滑落在地上,厅堂里坐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是维桢认识的。
郑王起初还很正常,他说:“徐妙仪怎么会自缢呢,她那么骄傲的人流落乐坊都没有死,怎么现在会死呢?”
“我就是想吓吓她,怎么她这么不经吓?”
后来就愈发癫狂了,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什么都砸了,“她怎么能死!我还没有好好羞辱她,她怎么敢死!”
郑王把自己弄了一身伤,下人进去的时候他双目猩红,被瓷器割破的手鲜血淋漓,他只说了一句话,把她送回去。
估计她死也不想待在这里。
维桢安然的躺在灵柩里,再也不用被他羞辱了。
南嘉听了琬琰的话,只有浓浓的厌恶,“是啊,他是宗王,身份高贵,连逼死了人都可以不用受到惩罚,这能怨谁呢。”
昔日的永安公主尚有沈将安搭上性命报复,如今的郑王是谁都没有那个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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