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被犬欺,林家一倒台,沈氏就迫不及待的要处理娘子,她是真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护不了自己的主子。
沈氏拢着手不语,讥笑的看着正在磕头的那人,两边的丫鬟低头直缩着身子,顷刻后便见周妈妈的额头已有丝丝的血迹,真是好一对主仆情深啊,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喜欢那就由着你吧。
沈氏习惯性的摸了一下手腕,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原本一直带在手腕上的手镯刚才被送了出去,她心口憋着气。
“ 你这话说得倒没错,你们芳庭院确实给我添了很多的麻烦,等四娘一下葬就一把火烧了吧,也省得再找人来做法,回头我问下老爷看看怎么安置你才好,毕竟奶了四娘十几年,又是姐姐身边的老人,贸然的把你赶出去似乎不太好。”
她说的姐姐,便是已故的陈夫人林氏。
周妈妈听了心底一颤,就再也不敢多说话,只得不停的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夫人饶命。”
“怎么事大吵大闹的?隔”一个声音从院门传来,众人纷纷回头,见到来人后行礼,叫了一声“老爷。”
“老爷。”沈氏看到来人便笑着下了台阶,径直的往院门走站到他旁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来人一身绯色官服,官服上面绣着云雁,三十七八的年纪,身量修长,他的眉毛浓密,神色俊朗,眯着眼正看过来。
“朝上事情不多,便早早退了朝,刚在府门口碰到王夫人了,她来可是那事?”陈仲海看了一眼边上的沈氏问道。
“这事咱们进屋说。”沈氏轻轻推搡他一翻,撒娇似的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抬脚向正屋走去,到了周妈妈身边,陈仲海驻脚瞥了一眼,“都撤了吧,跪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谢老爷……恩典。”周妈妈颤抖着迅速的爬起来,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她走近平儿身边,蹲下来轻轻的拉扯着她往自己背上一放,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沈氏回头瞧着走出去的那两人,几不可闻的哼了声,咬着牙心里一阵阵的气闷,就差一点了,算你们运气好,等这事过了再一道收拾你们。
两人进了屋内在八仙桌边并列落坐,沈氏端起茶壶给陈仲海倒了一杯茶,推到他前面,拿起桌上的礼单递了过去:“这是延恩伯府的礼单,他们也太急了,这放定的日子都没跟我定呢,就送来了。”
“那些纸糊的东西,我让人放在蔓姐儿院门前了,等入了俭再烧掉,虽说国丧已过了三个月,可到底这也算是喜事,要放在府门口来烧,只怕有心人拿此事来做文章。”
陈仲海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礼单便放下,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而后端起茶蛊喝了一口:“这事伯爷跟我打过招呼了,夫人的安排甚好,虽是喜事,但也是红白掺合的事,也不宜弄得太张扬,前面这些做得简易些,等确定了日子再挑个好日子送到延恩伯那边去。”
国丧期,百日内禁音乐嫁娶,虽然现在百日以过,但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卖女求荣,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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