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瑶深深提气,微攥着指尖,冷然转身。
陈满芝眯着眼看着角门,吩咐念平道:“她这样子,不像是出门寻人,你去看看,她出门去见谁。”
念平点头,就迈步,尾随其后。
延喜堂,珠盘声响,不绝于耳。
箱笼内,新旧账本,层叠有次,黄管事从外请了两个账房先生,又拿出了林氏的嫁妆单子,众人垂首奋力,格外认真,直至晚上,才把七年的账对好。
“陈老爷。”从外请来的钟先生红着眼起身,“这个账本马脚太多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
他指着手中的账本中一处,“就好比这一批玉,进价如此昂贵,卖出去的价格去却只比进价高了那么一点,除去人工等一些固定成本,那么算下来整批玉一点利润的没有。”
“按理说,这玉本来进价贵也不是没有,可每一批玉的进价都是如此,而且又不换供货的商家,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他将账本递过去。
候了一天,陈仲海有些昏沉,他摆了手直接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说这些账本当中,有多少猫腻?”
钟先生和另一个账房对视了一眼,才缓道:“四箱账本,有一小半是这七年的账,我等二人算了一下,除去公账上今日一早提的五万两,理应还有七万多两不知所向。”
“你说什么?”陈仲海噌一下起身,攥紧了手,“七万多两?”
钟先生颔首,“是,是七万一千四百二十两。”
黄管事看着陈仲海暴怒的脸,将中午周妈妈交给自己的东西递了上去,“这是小的下午叫人查出来的。”
“先夫人手里的两处铺子,经过几番辗转后,最后到了刘家业名下,当初的交易人和金额,都有在上面记录。”
陈仲海紧紧绷着脸,一把夺过黄管事手中的单子,颤抖着身子看完,“给我查,这七万两有没有进到刘家业的口袋。”
这个贱人,七年内私藏了七万多两,又把林氏名下的两处铺子转给了刘家业!该死,该烈火油亨!
黄管事点头道是。
陈雁瑶哆着身子,无力的垂眸,她知道沈氏有些私房钱,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还把陈家的产业转到刘家业名下!
眼下,父亲盛怒,只能等到这事过去两日后,再带着鹏哥儿去求情看看能不能挽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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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脸上一阵青红,只怕沈氏这次不死也完了。”对账已经结束,周妈妈便回芳庭院跟陈满芝说着刚才之事,和奸夫苟合,就这一条,已经足够沈氏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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