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灵顿时便想到了,有这般嚣张的妾室,素日里于明雅不定还要怎么受磋磨呢!心里一阵抽疼,顾扬灵沉了脸色,道:“嫣翠,你去把福兴叫来。”
嫣翠忙去外头寻福兴,一时福兴来了,顾扬灵道:“你带着红儿去找二爷,就说,本是内宅子里的事儿,可二奶奶想来是不会管的,太太那里又素来不待见我,这始作俑者又是二老爷房里头的,劳烦二爷给评评理,给东院儿一个说法。”
于是这事儿便报到了薛二郎那里,薛二郎正纠缠着外头生意上的事儿,听得这事儿,不由得头皮发麻,心道,对付那闵老爷的事还是要加速才是,等着将灵娘重新娶进了家门,中馈交给她,哪里还有这等烦心小事儿来浪费他的精力。转头吩咐福安:“你找个人牙子来,去秋水堂把那个冲撞了灵娘的女人给卖了。”
荷香坐在屋里头正拿着簪子比划,满心都是喜不自胜,心道,这姨奶奶真是阔气,以后少不得要多从她那里顺来几样首饰才好。不像正屋里头住的那个黄脸婆,妆匣子里空寥寥的,屁个东西都没有。
正是乐呵,门被人一脚踢开,几个小厮涌了进来,抓住她便拿了绳子绑了起来。
荷香登时挣扎起来,怒不可歇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可是二老爷最宠爱的女人,你们竟敢绑我,小心二老爷回来大板子打死你们。”
福兴才懒得同这女人拌嘴,走上前把那簪子夺了过来,出门儿去四下一望,瞅见推推搡搡数十个女人都挤在了院子里,花枝招展描眉画眼的,伴着浓烈的熏香,窃窃私语着正望着这边儿的动静。
福兴眼睛转了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红儿说的那个,有着清澈圆眸的明雅姑娘。她正立在一个妇人身边儿,那妇人面色黯淡,满脸惊惶,瞧着倒还有些姿色,然而许是常年的不顺心,一张脸瞧着便带了几分苦气。
走上前去,将簪子递给于明雅,福安道:“这是姨奶奶送你的,哪儿再同你强行索要,你便来寻我。”说着转过身,看着被反手绑起来还在咒骂不停的荷香,冷冷喝了一声:“把她给我拖出去,人牙子在外头都等不及了呢!”
一院子的女人顿时叽叽喳喳起来,有平日里受了荷香闲气的便乐呵呵地讥笑,也有几个很是不悦,却是因着同为妾室,凭甚那个姨奶奶就如此不可招惹,不过抢了一根簪子罢了,转眼就把人给卖了?
荷香极其泼辣,一路推搡一路叫骂,期间还吐得一个小厮一脸的唾液,被那小厮反手打了一巴掌,登时往地上一躺,便哭骂着打起滚儿来。
偏巧薛二老爷打外头回来,正因着没银子去赌坊,也没银子去楼子里快活,而面色发沉,满是不高兴,回家便见得自己的爱妾没个体统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身边还围着几个小厮瞪圆了眼看着,顿时大怒,喝道:“你们不要命了,我的爱妾你们也敢欺负?”
荷香一听是薛二老爷回来了,立时底气十足,哭喊地更是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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