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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冲啊!

含钏闷着头,脑子里“嗡嗡”直响。

满脑子就三个字。

去了就完了!

顺嫔还得把她赏给徐慨,还得做主让她当通房,徐慨还得娶张氏,张氏还得嫉恨她连带着恨毒了徐慨,到时候徐慨活不了,她也活不了!跟梦里一模一样!一点儿没变!

她又不是脑子有病!

死了一次,苦了一辈子,不撞南墙心不死?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她是能改变顺嫔的想法,还是能改变徐慨的主意,还是能让圣人不给张氏和徐慨赐婚?

这些,她都做不到!

她只能像块砧板上的肉,别人想将她清蒸,她就不能被红烧,别人想给她改花刀,她就不能囫囵留个全尸...

“不去!”含钏咬牙切齿地斩钉截铁,“您让我去浣衣局洗衣服吧!您让我去外院杀鸡宰羊吧!再不济,您让我去内造局砍柴补漆!”

这丫头,油盐不进!

左右就一个“不去”!

白爷爷还想上手,却又私心怀疑,是不是平日里自己把这丫头打傻了。

“你以为这消息,张姑姑凭什么给爷爷我透出来?”白爷爷苦口婆心,“如今,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九皇子才五岁,还烧在床上,有这个精力派人来膳房奖惩,秀威风?这赏啊,定是千秋宫里年岁最大的四皇子赏下来的!”

“四皇子前脚赏了你,后脚顺嫔娘娘来要人,你自己想想,要的是谁!?”

白爷爷从祖上就混迹宫闱,这里头的弯弯绕深着呢!

圣人身边最得势的大太监崔玉生,是就他最聪明?是书念得最好?还是字儿写得最好?

是他最听得懂圣人的话啊!

白爷爷到底没忍住,轻轻拍了拍含钏的肩膀,“钏儿,主子的话没说明,可咱不能装听不懂啊。”

“你且记得,咱们如今在哪儿?”

含钏眼泪“簌”地下来了,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倒把白爷爷吓坏了,赶忙扶着灶台,一边拖着不方便的腿脚把含钏罩住,不叫别人看见,一边拽了汗巾子手足无措地给含钏擦眼泪。

“唉..唉...你这丫头...打小就不爱哭的...”白爷爷小心翼翼,“你小时候,我让你扛三十斤重的木墩子练臂力,也没见你哭...如今...”

进个内宫,怎么像...怎么像逼良为娼似的!

白爷爷拍拍脑门星,把这不合时宜的想法赶紧拍走!

“那你说,你自个儿说,现今怎么办?”

含钏泪眼朦胧,摇摇头,“我不知道...”从拿到那块玉坠,含钏脑袋瓜就像一团浆糊,越搅和越粘稠,眼神落在了挺脱好看的蜜供花糕上,突然一惊醒,“师傅!”

白爷爷下意识,大声回答,“唉!”

这一下,倒引起膳房的注意——都停了手上的功夫朝这处看。

常师傅笑起来,大声道:“老白头!别总教训你徒弟!瞧小姑娘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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