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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活的!难怪他一直打光棍,好不容易遇见她就像寂寞的孩子找到伴侣,忙不迭点头,不肯错过却又愚钝迷茫。
他没跟她求婚,只是由双方父母选了一个结婚日子,他们去登记。一切都进行得非常快,结婚书由甄妮先签名,再把笔交给他,礼成。
婚事是父母一手包办的,婚礼不在文涛计划当中,所以没有。但他有心补偿,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她手上,“你要花钱用这张卡,我的工资也会打到上面,余额你查查,你一个人用来生活是完全够的。”
甄妮问:“那你呢?”
“我也从这里拿,但我用不多,多的都给你。”
甄妮立刻感动,殊不知这是有前提的。文涛接着说:“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了,大概两叁个月,但是带不了你去。”
“啊?可是我们才刚结婚!你要去哪啊?”
“比较紧急,是临时发的命令。”
然后就没有争论了。甄妮认命,开始了独守空房的生活。在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她和文涛聚少离多,他有两次回来了也不第一时间告诉她,过一天才空着两手来按门铃。
之前她还被他吓哭!大晚上的,他静悄悄地进了屋,在客厅徘徊,害她以为家里进贼了,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还差点报了警!
她哭着对他嚷嚷:“你干嘛呢?你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啊?”
文涛投降,“好好,那我下次回来都按门铃。”
谁知道他每次回国都来找她了?或许他也在某个时候回来过,但没告诉她呢?
甄妮没法论证这个猜疑,因为她和公公婆婆的联系也不多——倒不是她不爱去文家、不爱和他们增进感情,而是她觉得自己太吵,每次当她踊跃说话、眉飞色舞的时候,再一看公公婆婆那两副慈祥/温和的面孔,他们那欣然点头,微微含笑的姿态,她马上心虚。
就好像女同学看班上最后一排嘴碎且捣乱的男生,眼神里永远充满母性的光辉。
原来这些现象是一直伴随着她的,文涛对她的保留;公公婆婆对她的放任,宁可冒着儿媳有机会出轨的风险也不管束着;还有他们爱看音乐剧偏她如听天书她不就是格格不入的那个外人吗?
从医院回来,甄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很久。到了晚上十点多,她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出于条件反射,她猛地跑到房门,给房间落了锁。
不一会儿真是文涛来敲门。她不应,他生扭了一把把手,动弹不得,便隔着门说:“Jenny,我回来了,我们谈谈好吗?”
“不要!你走,我不想看见你!”甄妮在里面嘶吼。
“你听我解释啊。我就是怕你误会了才瞒着你的,请你相信我,我对她没有义务的,只是她的情况实在不好,我不能任由她抗拒治疗”
“我不想听!你走,你走!”
“甄妮!你把门打开,我会跟你说个明白的,你别这样。”
甄妮依然反抗,又哭又闹,只说“不要”、“你走”、“不想听”,喊得声嘶力竭。
文涛疲惫地央告:“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不开!我叫你走!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哭一晚上,哭到邻居都睡不着过来投诉,我说你家暴我”
文涛从不知她会这么倔,心脏一下被她刺伤,又要投降。他不接话了,甄妮也安静下来。文涛悲哀地叹一口气,看着将她隔得深远、想破开又恐自己力量不够且无法修补的门,说:“别哭了。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走。等你想见我了,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回来。”
他真的走了。
甄妮哭得更大声。
半个月后,她收到他的信息:“对不起甄妮,我到了美国秘书处工作,为期叁个月,中途不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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