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考虑周到。”季宗德很是高兴的样子,拱手又问了安,便大步走了。
富春居晚膳才撤下去,林氏听见丫鬟通禀说是大老爷过来了,忙换了一身衣裳,揽着妆镜照了许久才出门口去迎。
季宗德远远过来,一进门儿就闻到股子腻人味儿,比秦楼楚馆的姑娘身上还呛人,他掩住不住地皱眉:“你这屋子放的什么熏料?还不快开窗透透气儿?”
林氏举起袖子闻了闻,这没甚么味儿啊?偏巧就看见季宗德早上出门还系在腰间的锦带,不知被谁扯了去,衣裳独独留了根绳。她拽住季宗德,气闷道:“你锦袋又被谁讨了去?你这满身的酒气又是从哪条花巷子回来?”
季宗德在世安居被老母一番责问已是十分乏累了,结果富春居这一处还等着,他当即十分不耐烦的揭了林氏的手,坐到榻上喝了两口茶,“朝中应酬罢了,你知道什么?”
林氏想起近来他升迁确实朝中事务繁多,便让下头丫鬟去厨房端碗莲子羹来,又软了口气道:“老爷,母亲这几日都给我立规矩,为的就是吴家那事儿,可婉清那孩子不愿意,我瞅着也不必就在吴家一颗树上吊死,您可得拿个主意才是。”
季宗德闻言哼了一声,背手站起来,斥道:“果真是无知妇人,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儿戏,你就这么由着婉清喜好择选,那她说一句要做太子妃你也就应了?”
林氏听见太子妃三字想的便是一生不尽的荣华富贵了,眼睛转了转:“倒也不是不可...”
季宗德这下清醒过来,这愚妇贪图富贵惯了,拿个女儿攀高枝儿怕是都做的出来的,越发觉得屋里的气味难闻,他疾步往外走两步,回头唾道:“给你攀也要看又没有那个分量,愚昧。”
冬忍才去小厨房端了莲子羹回来,进屋撞见林氏阴沉着一张脸,也没看到老爷在何处,便又悄声退了出去。
.
季候氏歇息的早,大夫嘱咐饭后半个时辰再用药,还得去院中消消食,季候氏走两步就喊累说要回屋去,九思在她耳旁絮絮叨叨许久,讲的她背过头去还生气起了闷气。
刘妈妈伺候她盥洗完,跪坐在床榻脚木上给她擦脚,“三姑娘也是为您好,再让您去院子里走走的,您倒好还发起脾气来了,就这满院儿的姑娘哪里还找得到像三小姐这么孝敬的。”
季候氏把脚塞进暖炕,叹一口气:“丫头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太懂事了,有时候倒希望她像个寻常小姑娘。”
她欸一声:“像茹姐儿那性子也好,天真些我婆子心里还好受,也想不起她这些年在房县吃了苦的。”
刘妈妈拧干帕子搭在木盆架上,抬头笑道:“您这是强人所难,奴婢看着九姐儿极好,茹姐儿跟着大夫人养的有些小家子气,您看九姐儿心里明明透透的,心里有成算您也不用担心她受人欺负。”
“九思自然是极好的,还用你说吗?”季候氏嘟嘟囔囔几句翻过身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