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仕只觉得这些词耳熟,更深的意思却不大明白,书读的再多这也不在他的涉猎之内了,只指了九思缎袄的一角,“和你这个一样便行了。”
九思有些脸红,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挑了一样的选,偏偏她又无言可对,只能点头应下。
马车上晃晃荡荡,她才描完一半花样,就头晕恶心的紧,忍着想把剩下一半儿也画完,手里的东西却被收走。
裴长仕把绷子针线收拢放回匣子里头,神色淡淡的看她,“不舒服还要画?”
九思白着张小脸辩解:“只差一点就画完了。”
他叹一口气,揽住她肩膀,带着她往身上靠,“不舒服便休息,若是我未注意到,你就强撑着也不与我讲吗?”
这是在外头,九思有些推拒,仰着小脸只看到薄薄的唇角,幽黑的眸子睇视着她,扑面的的都是松墨似的清冽却温暖的气息。
鬼使神差的一瞬,也无人牵引,她用手勾上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只是一下,又松开。便埋首在他怀中,兀自红着一张脸,黑鸦鸦的鬓发掩着通红的耳尖,如何都不肯起来。
裴长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声沉沉,问她:“这么害羞,以后怎么办呢?”
这下,怀中的人儿捂得更严实了,连着纤白的后颈一并染红,往衣襟之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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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季府门口,靠在影壁一侧,九思才被裴长仕唤醒,一掀帘子就看到季候氏与季宗德一行人候在仪门外。季候氏十分精神,穿着一身寿字福禄团花袄,看见马车进来就热了眼眶,急忙往下走。
她着急去看九思,看见孙女一身大红曳地缠枝裱子,从马车上扶着裴长仕的手下来,面色红润,像是刚睡醒的模样,眼角有微微的压痕。再看一旁姑爷身上的锦袍不打眼的褶皱,心里有些感慨。
季家人丁单薄,连着罗氏都一并过来了,屋子里也只坐了四个人。婉茹看见九思就先红了眼,一面觉得新奇问这问那,又小声问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季候氏让丫鬟上过茶,又喊宝竹去小厨房端了两盏燕窝羹过来,才拉着九思的手,细细看她梳的发,从头到尾的打量过,才捏着她的手腕说:“...才这两天,就瘦了。”
九思笑了笑:“哪儿能呢,您又是不知道我腕子上一向没肉。”
季候氏这才露出点笑意,又问她:“他待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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