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瓷心如死灰的死样子,卫戍一下甩开她胳膊,姜瓷徒劳的找借口:
“她们人多……”
“对!所以你不反抗就真可能被打死了懂不懂!”
卫戍觉着这几年生的气都没遇上姜瓷这几天多,他努力心平气和:
“姜瓷,你和我,有什么分别?”
姜瓷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却仍旧小心仔细的回答:
“你人好,有本事,有银子,我……”
“我和你没分别!咱们都是大炎的子民!都活在大炎的土地上!一样要吃饭睡觉!咱们没分别!姜瓷,你不比谁低贱,你要再这么轻贱自己,那才真没人救的了你。”
“怎么会一样!”
多年积压令姜瓷爆发,她嚎哭:
“我也不想自轻自贱!可我努力了十几年也没改变,所有人都在提醒我,我生来低贱!”
卫戍眼神越来越深,她骨子里的卑微源自于自小遭遇的恶意。他一言不发拉着姜瓷就走,走过树林回到于水县直奔集市,那里有个角落,跪着几个瘦弱的孩子和姑娘,头上插着草标。
“你看着她们,她们下贱吗?”
卫戍指过去,姜瓷眼神闪烁。
“她们……可怜……”
“她们活不下去,有人肯买给口饭吃已是天大的恩惠,若因此沦落青楼,下贱么?”
姜瓷咬着嘴唇说不出话,卫戍扳过她:
“姜瓷,有些人未必歹毒却欺软怕硬,她们需要一个借口,是你把机会给了她们。既然十几年都没变,说明你的路是错的,你为什么不回头?”
“我以为,总会有人讲道理的。”
“道理?”
卫戍笑了:
“人从来只和自认为有资格的人讲道理,一个轻易就能欺负的人,何必和你讲道理?”
他见姜瓷茫然,揉一把她头顶:
“胖丫头,小爷实在瞧不上你这样的人。赵屠户的事你别管了,是我打的他,我来处理。”
卫戍眼神很冷,转身就走,他是真看不上她这样的人。
姜瓷跟卫戍回去,卫戍憋着一股气,把她送进去转头又走了。晚上回来,姜瓷杀了鸡,炖了香喷喷一瓦罐,卫戍气的不想吃饭,却还是坐到石桌边上,赌气似的,一块一块肉往姜瓷碗里夹。他喝了半坛子酒,姜瓷吃了半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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