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因为更换赈灾官员,也渐渐平息,今春下了大雨,灾民三月已逐渐往北回,在官府的帮助下播种下地。但到底经了这么一场大事,饿死不知多少亲友,朝中提出派遣一位皇族前往安抚百姓,便有人提了永王。
照理说荣贵太妃新丧,旁人也罢,他总该要为生母服丧,而偏巧荣贵太妃便生在北方,朝中的意思,永王为人敦厚,安抚之事最为合适,也趁此机会可以前往生母生地,建一座往生祠,为荣贵太妃积福。
永王是个没主意的人,听旁人这么说也觉着甚好,太上皇心里大约觉着到底亏欠了荣太妃些许,便也允准了此事,五月初,永王便带着朝中赈灾重建的银两布匹粮食与种子等物,前往北方。
而永王才走没几日,安怀长公主便病倒了。
这些消息一个接一个,都在预料中发生着。
看似一派平静,朝中始终没有放弃在漭山搜查,有些人已信了卫戍等人已死,但有些人的疑心却越来越盛。
譬如太上皇。
他知道卫戍没死,非但没死,甚至可能已潜回京中。但他一切搜查无果,连紧紧盯着的卫府也并没发现什么。虽然卫府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可疑,做的事也可疑,却偏偏一星半点都没露出卫戍的踪迹。
五月初的天,百花盛放,正是四处游历的好时节,日日闷在府里,姜瓷尚可,卫家姐妹却都憋的受不住了。
毕竟从前都是武将家出身的姑娘,又是飒爽的性情,卫宁宁夜夜盯着天,就那么一片星空,早看的腻歪歪的。
姜瓷在灯下做袜子,卫戍奔波,昨儿袜子破了洞,看卫宁宁坐在院子里这个模样,好笑的同时又觉着歉意。
“眼下平静,不如你和安安先回去吧。”
“不行!”
卫宁宁断然拒绝,满眼坚决:
“我娘来信,最多三日便进京了,要我们一定保护好你,等卫戍回来!”
姜瓷看一眼站在院子里充当侍卫的卫戍,也实在无奈:
“那……”
“我听说南方小馆儿新来了个先生,唱的曲词清雅的很!”
卫宁宁忽然双眼放光,姜瓷又下意识看向屋里侍奉的春寒。
十来日的功夫,伤分明还没好透,她却偏要挣扎着来侍奉。姜瓷知道她心里堵的很,便也没驱赶,也不分派她做活儿。姜瓷看一眼满天星斗,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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