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离那么远作甚?”
两人正一起走在道上。可庄肃郎行右,杜九娘便行左;待到庄肃郎转去左边,杜九娘就又跑到了右侧,始终和他隔了一条路的宽度。
最后庄肃郎也不左右乱跑了,索性大喇喇地走最中间。看周围无人,又扬声唤她。
杜九娘板着脸,一本正经说道:“庄大人官威甚重霸气侧漏,我心生敬意,自是不敢贸然接近的。”
庄肃郎好气又好笑地斜睨了她一眼,转眸见旁边有小丫鬟经过,就也暂且罢了。
过了会儿,转到一条较窄的路上,两人不可避免地挨得近了些。
他见四周没了旁人,低声问道:“那玉牌,你可戴了?”
杜九娘方才见他没了动静,就在细想药材的事情,这会儿听见了便顺口答道:“没戴,与先前的那些信收在一起了。”
他脚步顿了顿,不可置信地偏首看她,“先前我给你的那些信……你竟是全都留着了?”默念两遍后,他轻咳一声,说道:“你送我的,我也全都好生保存着!”
杜九娘琢磨了下,暗道重点怎地就转移了?刚才不是在说玉、牌么?
转眼见庄肃郎正目光灼灼地望过来,杜九娘硬生生别开目光、看向青石板路,重重嗤了声,说道:“那日我瞧着西偏院柴房里的柴火堆甚是不错,可惜缺了点缀颜色太过于单调,就将它们尽数搁进去美化柴堆了。”
庄肃郎微微拖着音“哦”了声,说道:“如此甚好。旁人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将重要物件藏在那里了。”又颔首,赞了声:“凌大奶奶好计谋。”
杜九娘气极,瞪他一眼,又撇过脸不理他。
庄肃郎不以为意,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眼看道路越来越窄、两人越挨越近,杜九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路怎么瞧着不太对?你确定没走错地方?”又上下打量他,“你该不会也是第一次来吧?”
庄肃郎刚点了下头,杜九娘转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她,说道:“我自是不会像你一般闷头就来,事先已了解得极为妥当了。”他促狭一笑,“若你想知道广望侯府将最好的吃食藏在哪间屋中,我也是可以带你寻到的。”
“寻不寻得到我不知晓,”杜九娘冷笑道:“可是能不能麻烦庄大人先把尊爪挪开。”
庄肃郎笑着正要开口,却在往旁边院子随意瞄了一眼后,脸色微变。
他朝杜九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的手进到院中,又贴着右手边的那道墙一直行到最近的那间屋子后面,寻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藏了。
杜九娘挣了挣没成功,正待掐他手臂,却是听到靖国公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她愕然,抬眼见庄肃郎神色冷凝、全然不见了方才嬉笑的样子,手顿了顿,就收了回去。又试图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谁知他抓得死紧,根本抽不出来。
屋内人声音不算大,但是他们两人离得近,却也听清了八.九成。
杜九娘完全不明白靖国公和广望侯在说什么,一会儿牡丹花一会儿芍药花,过了片刻,晴天雨天冒了出来,到后来,鱼和鸟也被他们拿来高谈阔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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